br/gt; 司苍卿冷睨着他,“地方出现如此大事,降罪又有何用!朕命你即刻查清,潮江监察台为何出现此等纰漏?柳意!”
“臣在!”
“你随朕审问柯文贵,查清瘟疫一事!”
“臣遵旨!”
阴暗的大牢内,那个人被困在刑具上,浑身遍布伤口,血迹斑斑。
柳意眉头一皱,对牢头喝声道:“你们竟敢擅自动用私刑?”
“皇上恕罪,”牢头扑通跪到地上,抖着声音,“他三番两次寻死,吾等实为无奈,才出此下策将他给捆绑住……”
不待牢头说完话,那人自半昏迷的状态清醒过来,一看见站在面前的司苍卿,立马啐了口骂道:“昏君!还我洪柯乡亲性命来!”他剧烈地挣扎了起来,铁链绞在身上,又增添了新的伤痕。
“放肆!”柳意斥了声,“皇上面前,不可放肆!”
“我呸!”那人又啐了口痰,狠狠地说道:“你这昏君的走狗,莫要仗势欺人!今我柯文贵无能,杀不了你们这些昏君走狗,死了变成鬼定来索命!”
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司苍卿,柳意也未动怒,只是冷声道:“你这般逞了口舌之快,便能够救回乡亲们的命吗?洪柯乡瘟疫作乱,朝廷遭人蒙蔽对此事毫不知情,如今情况紧急,瘟毒不等人,本相望你能将事情前因后果仔细道来!”又道,“本相以人头作保,待事情查清,定还尔等一个公道!”
闻言,那人虽然依旧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但到底恢复了些许神智,遂将洪柯乡爆发瘟疫的前前后后都细细道了出来。
半个月之前,洪柯乡一户人家忽然得了怪疾,不到两天工夫,便俱是丧命,随即怪疾迅速在乡内传播。柯文贵见情况不妙,当即赶赴潮江县衙寻求救助。哪知,那县官一面安抚说要前去救助百姓,另一面又暗自调动了大批官兵当夜赶往了洪柯乡,以治病之名,将全体乡民聚集一起。谁也不知道,官兵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待人一齐,便点火焚烧,无论有没有病,所有乡民都活生生地被烧死。
而柯文贵,则在返乡途中,被县衙里的一个同好悄悄放走,还对他说,这一切都是朝廷的指示……
待他躲过官府的通缉,回到乡里,便只能看到一片废墟,连同乡民和房屋全数被烧为灰烬!
“你说朝廷不知……”柯文贵涕泪皆下,悲声疾呼,“若非朝廷指示,那兆广玉敢下这种命令吗?两千两百三十二条人命啊!朝廷不救治也罢,竟然……竟然……”
猛地咽了口气,柯文贵恨恨地盯着司苍卿,“若非昏君不仁,天罚将在百姓身上,我洪柯乡也不会出现瘟疫,乡民们更不会枉死火中!”
司苍卿只是冷淡地回视着对方,依旧没有开口。
柳意皱紧眉,道:“柯文贵,朝廷对此事确实不知,焚烧乡民一事,乃兆广玉擅自下的命令。今朝廷立马便派人前往潮江,立查此案,牵涉者,一律依法处置!瘟疫一事,朝中也会派医者前去救助,洪柯乡乡民绝不会枉死!”
“哈,”柯文贵讽笑,却止不住泪水,“乡民全死了,还要朝廷做什么用!当初乡民遭受瘟毒之苦,朝廷在哪里?乡民们被焚烧,朝廷又在哪里?”
便是柳意也被堵住,神情微滞。
“天罚降民,”司苍卿忽然开口,声音冰冷,“谁告诉你是天罚降临?”
柯文贵微怔,随即怨恨地瞪着司苍卿,“若非你四处征战,犯下无数杀孽,这血债怎又会转到百姓身上!”
司苍卿冷漠地看着对方,复又问了声,“天罚一说,是谁提出的?”
纵是满腹恨意,柯文贵依旧被对方忽然爆出的气势给震住,不由得脱口而出,“是……凤凰花神的神意……”
◇苍◇寰◇七◇宫◇
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两边高墙耸立,司苍卿缓步走着,看不出是什么神情。身旁,柳意犹豫着开口,道:“皇上莫要将柯文贵的话放在心上,瘟疫这一事,和皇上无关……天罚,不过是愚弄百姓的说法而已。”
微有奇怪,司苍卿瞥了眼对方,这人竟不是关心那些百姓,倒担心起自己来了,遂冷淡地嗯了声,“朕从不在乎别人如何说!”
他关心的,是制造舆论的幕后黑手,以及……这么大的事情,监察台失职,便也罢了。影卫那边也没有半丝消息,而秋屏天的密探更是未曾提起这事。
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但是……瘟疫,可谓是天灾,难道会能被人所控制吗?否则……那个凤凰花神,在几年前博得了地方的尊崇,如今便出现了这样的“神意”。
柳意怔了下,遂垂下眸,道:“皇上,这瘟疫,虽说……”语气有些艰难,“那些得病的百姓被焚烧了,但不代表瘟毒就消除了……臣,请命去潮江,同时查办兆广玉等人!”
司苍卿停下脚步,回眸淡淡地看着这人,道:“你暂且留在京内。”待那些疑团查出来,何况,瘟疫的厉害,恐非能够简单地处理。
“主子,”凤岚将密折交给司苍卿,面色整肃,“这是我查出来的消息……洪柯乡一事第二天,消息便被泄露出去,潮江各乡乱了起来。东影楼在潮江一带遭遇袭击,一直被绊住了。而潮江监察台官员,则在洪柯乡一案后,被乱民砸伤……”
这边,秋屏天也冷着脸,接道:“秋记在潮江的商铺前些日子遭到了打压,事情发生后,密探本欲联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