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没有高级的马车,人行道上没有衣着华丽的女人,也没有游手好闲的男人。有的却是几个推小车的流动小贩,他们高声叫卖着中心菜市场的处理货,还有一群刚从工厂里出来的工人,他们把工作服胡乱地裹成一团夹在胳膊下面。
这一天正是当月的八号,是穷人们付房租的日子,也是房东们等得不耐烦了,把穷人家赶出门去的日子。
在这一天,常常可以看见一辆辆平板车推过,车上乱七八糟地堆着腿朝天的铁床和瘸腿的桌子,还有撕扯开了的床垫和一些厨房用具。
这些破败的家具甚至没有一捆稻草来捆扎,它们已残缺不全、痛苦不堪,它们已厌倦了被一次次从肮脏的楼梯上摔下来,一次次从阁楼滚到地下室!
夜幕渐渐笼罩了这条街道。街道两旁的煤气灯一盏盏亮起来,灯光映照着路边的阴沟和店铺的橱窗。升起来的雾气使人感觉很冷很冷。行人们都急匆匆地走着。
路瓦老爹在一家酒店的店堂里,炉火烧得非常暖和,他背靠着柜台,正在和拉维莱特的一个细木工匠干杯。
他那张船家特有的大阔脸,红通通的,上面有长条的伤疤,能看得出他为人很正直。他不时发出哈哈大笑,他的耳环随着笑声前后晃动着,一切显得很快乐。
“杜巴克老爹,就这样说定了,您按我说的价钱买我船上的木材。”
“一言为定。”
“为了您的健康!”
“为了您的健康!”
他们碰了杯。路瓦老爹眯着眼睛,咂着舌头,仰起头,慢慢地把酒喝下去,他要仔细品尝他的白葡萄酒。
唉!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路瓦老爹惟一的毛病就是好喝白葡萄酒。但这并不是说他是个酒鬼。决不是!他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