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从未看到过苏暮宇如此失控──和双胞胎哥哥不一样,他习惯了内敛谨慎,无论遇到怎样的事,都可以淡定和泰然,但是在这个漆黑的雨夜,苏暮宇哭了,握著贝蒂冰凉的小爪子,泣不成声,绝望的哽咽压抑不住。江扬轻抚他的後背,无限悲悯。
周星与江扬耳语:“我们不知道它怎麽会明白杀手瞄准的是它的主人,总之,看到那人脸上的抓痕,我相信是它干扰了瞄准,然後被杀。近距离直接击中心脏,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苏暮宇没有听到这些话,只是抱著贝蒂的尸体。那个会笑、会闹、通人意、会在冬天的时候解开人的衣扣钻进去取暖的小家夥一动不动,无论怎麽呼唤或者哄骗,都再也不会从擅长的“装死”把戏中苏醒过来。苏暮宇的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就像是十数年前的特克斯。
万飞走进他的房间,带著朔风和大雪。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裹紧身上的皮裘。万飞眯起眼睛,笑容温暖极了,把冻得鼻涕眼泪一起流的小猴子扔给苏暮宇:“喏,树下捡的,真像你。”
一晃就是这麽多年。离开首都的时候,苏暮宇没有带走贝蒂,只因为兽医说:“它老了,也许不再适应边境的苦寒。”只因为多事之秋,他不确定自己有时间照顾这个敏感的小生灵。他还记得,最後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闹著要第二根草莓雪糕,他怕它吃多了会拉稀,於是相当强硬地把小家夥塞进了旅行箱。贝蒂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是委屈和不舍,柔软的小手从旅行箱的缝隙里伸出来,轻轻握他的手指。
他却没有回握。
暂别成为永别,苏暮宇隐约知道贝蒂一定再一次救了他的命,它终於和万飞一样,为他而死。
一双温暖的手从後面拥住苏暮宇,令他甚至有种万飞重生的幻觉。琥珀色头发的年轻人毫不费力地抱起苏暮宇:“淋雨对你的伤口不好,我们先到房子里去。”苏暮宇把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