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卓澜和26岁的秦崎高调结婚了,白虎王送了一栋房子,秦峻除了正式移交老爷子留给秦崎的遗产外,额外送了四份沈甸甸的实业。这是布津社交史上最匪夷所思的结合,除了年龄和经历外,素来怒目的秦氏大族和四大法王之首白虎王,居然成了亲家。
巧克力别墅的主人从来没换,只是卓澜已从少女成为少妇,继而变成雍容的贵妇。她依旧喜欢睡前在脸上擦一层薄薄的面膜,玫瑰花瓣手工揉成的,皮肤显得亮且清丽。梳妆台依旧是15岁那年爸爸送的全套家具之一,放著最金贵首饰的银匣子上,爸爸写著:澜澜吾儿。那些岁月一去不返,现在的卓澜是个寡妇,秦崎坠马而亡的那年,她咬定那是谋杀,雇了一批批私家侦探去查,结果都是一样,酒後失控,刺痛了马。如今在身边的只有秦月翔,而今天早晨,秦月翔亲口对她说:“你不像妈妈,像个巫女,你一开口,我身边的女孩儿会集体消失!”
卓澜几乎掉泪。本来今天应该飞往昂雅古堡的,秦月翔赌气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整天不出来,他是秦家现任家主,谁敢劝?卓澜也气得吃不下饭,却没有忘记叫人彻查那个女孩的消息。此刻,管家面无表情地汇报:“范如笙,帝国音乐学院器乐系大二,家世清白,成绩中等,弹一手好琵琶,和小主人在邀请音乐会上认识的。”
“还是干净女孩儿吗?”卓澜把她的档案拿过来看,照片上还是高中毕业时候的齐肩短发,无框眼镜後面的眸子闪烁动人,一点儿都不像昨晚出现的那个长发美女。
“是,夫人。”管家继续说,“有过一个男朋友,但还是chù_nǚ呢。”
“怎麽在月翔这儿如饥似渴的?”卓澜冷笑,“该怎麽办就怎麽办。”
管家赔笑:“小主人还生气呢。”秦家家主不发话,任别人说什麽都是没用的。管家知道这是垂帘的太後,却更了解小主人那豹子脾气,更何况小主人多喜欢和这个音乐学院的小女孩谈谈平时没人和他谈的摇滚音乐,他都看得见。
“小主人的亲妈,也在生气呢!”卓澜笑,露出小半弯整齐洁白的牙齿,腕子一横,手里的纸揉成团扔到门外。管家应声了出去捡,再也不敢回来。
她摁铃,立刻进来一个小麦肤色的高个子女孩儿,肩膀宽阔:“夫人要什麽?”
“月翔睡了没有?”
“还没呢,刚才开门了,说没事,要吃点东西。”
“要吃什麽?”
女孩儿从宽松的工作衬衫里摸出一只小型的掌中管家机器查了查:“说是要吃面,没具体说,预备了一碗烧鳗虾仁面,还有果盘。”
“别让月翔吃橙子,他爱上火。”
“好的,夫人。”女孩儿收起机器,这就要下楼去吩咐厨子。卓澜忽然站起来叫她名字“方方”,吓了女孩儿一跳,赶紧回来。“都端到我这儿来。”卓澜看了看表,“赶紧。”
秦月翔洗澡出来就吓了一跳,他妈妈坐在书桌前,桌上一碗面,一份水果。秦月翔已经18岁了,有个习惯是洗完澡一定要把後背用爽身粉扑得松滑才肯穿衣服,於是就光著出来,被卓澜一撞到,慌得连找块毛巾裹上的时间都没有,不由恨地咬牙:“您怎麽回事?”
“我把你生出来的时候也没见你裹著毛巾。”卓澜目不转睛地盯著儿子,秦月翔!当一声把门摔了,过了好久才出来,头发都已经吹干,跟卓澜怒目相对:“妈,您管得太多了。今天的事情要是不发生,我们也就不会错过和月朗哥哥见面。要我说……”
卓澜笑了:“月朗,哥哥?”
秦月翔哼了一声:“正常人家都这麽叫,我不在正式场合这样……”
“范如笙就是正常人家,对吗?”卓澜挑眉,“记著,你是秦家的家主──”
“凡事要有家主的做派,不要和那些个不正经的女孩厮混。”秦月翔模仿卓澜的口气。他正值最叛逆又最惹女孩心动的年龄,每次听见“家主”这两个字都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和我出去玩的第三个女孩了,妈,前两个人都是什麽结果我很清楚,晓菲姐最後没拿到学位,李佳出国了。”
卓澜静静地看著儿子。她如此爱秦月翔,怎麽会让儿子跟这两个女孩在一起变得平凡庸俗呢?她要他娶一个漂亮又聪明的王亲女儿,她要他喜欢穿上礼服坐在皇帝身边,她要他专心读书和社交──在他们的圈子里,不要从大学里挑拣。
“小笙的事情我会一直关注。”秦月翔从盘子里拿了一只苹果开始啃,“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我都会知道,妈,这是我认识的谈得来的第三个女孩儿,如果她再遇到和她们一样的所谓‘不如意’,我会跟您有个了断。”
卓澜微笑著把那碗面推过去:“好,听你的。吃点东西睡觉,明天我们赶过去。免得他们在昂雅闹出乱子来。”
秦月翔又哼一声,大口吃面,卓澜看著他。是的,母子没有隔夜仇,她的月翔是乖巧听话的,她在他身上看见了其他人的影子。他的眼睛长得像他哥哥,月阳,月阳七岁时候病死了,那时候月翔才2岁,虽然他说他不记得哥哥的一切,但那双眼睛分明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地长在了秦月翔身上,那麽漂亮,那麽漂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