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点头:“我的生日礼物。可以借。但是要还。”慕昭白的呼吸都停止了,眸子里放光:“可以借?”向来知道下面的军官都害怕自己,江扬微笑着推开玻璃门,拿出图纸放在文件袋里递给慕昭白:“弄坏的话,你就别在飞豹团混了。”
江铭在楼下喊“大哥”。自从江扬带回小礼物来,他能清楚地感到自己和小妹妹的关系从陌生人变得亲昵了一点。于是,他拉开窗子探头去看,江铭拿着一次成像的相机喀嚓喀嚓地拍,光芒耀花了江扬的眼睛。等闪烁过去,江铭跨过灌木丛站在江扬的窗下,高高举起正在显影的照片:“大哥,你和二哥一样好。”
那个瞬间,江扬记了很多年。他在生病,但是却病得舒心。程亦涵从容打理着飞豹团,凌寒带着其他兄弟来看他,江铭的照片上,自己的笑容清晰、明朗。
除了未来那些不可知的伤痛,江扬觉得,生活灿烂,如花如醉。
第七十四章:现在进行时.大结局
一个月之后,站在阅兵台上的江扬正式宣布了中高级军官的新任命,接受边境基地6万士兵的行礼。这是座落在边境上的安谧小镇,远离首都的政场算计和贵族喧嚣,远离梦想,却接近自由。
一直到半年后,基地始终在不停地搬入新人,迁走余部,在建设,在完善。从首都飞来的各种补贴物资和嘉奖令让江扬目不暇接,他谨慎而老练地把6万编制内的士兵分成了若干单位,挑起了整个边境线上内卫、外防和特殊行动的所有责任,并且在一年之内成功完成了诸多保卫任务,单单截获走私黄金的数量,就够其他内卫单位目瞪口呆一阵子,更不要提在边境冲突中攘外安内的功劳了。
虽然飞豹团已经成为了基地的一个小部分,但仍然是任何一个军校毕业生都向往的地方。不起眼的偏远的边境基地每年都能接到无数就业申请,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单位。但是江扬牢牢掌控了人员流动,绝不轻易批准任何一项──越是具有挑战性,越是被挤破头──少将军衔那一年,江扬又一次从布津帝国军校研究生院的优秀毕业生名单里,看见了苏朝宇的名字。
一寸标准照上,苏朝宇还是一头海蓝色的长发。江扬想起了那条让他气得发抖的拒绝分配的理由:“我不是最优秀的。”
我会让你成为最优秀的,我的,士兵。江扬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史少昂校长,又一次点了苏朝宇的名。此时,他已经是基地的最高司令官,已经可以用将军令指调任何一个毕业生,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给江元帅打了一个私人电话。
苏朝宇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答辩委员会的老师们立刻纷纷在纸面上写下了分数,5个a+和2个a。校园里有阵阵微风,苏朝宇夹着装有论文的文件夹慢慢穿过田径场边的小树林。他侧头看了一眼,曾经让汗水和泪水铺满的塑胶训练场上,已经是特别训导员的曹勋正在紧急训练新一批陆战精英赛选手。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昨天发生的,他的家,他的小奕,他的梦想。
罗灿就在教室办公区楼下和研究生院的主任争执着。那时候的苏朝宇还不知道,本来应该保研的学弟偷偷去参加了前往边境基地的考试,并且得到了一张写着“ss”的通知书。苏朝宇凝眸,片刻后还是坚定地向宿舍走去。他要收拾行装了,不是离开,而是下一段路,将要启程。
世界上有很多种感情和关系。它们像空气一样制约呼吸,一旦消失,甚至危及生命。它们像流感病毒一样侵袭彼此,躲不掉,逃不开。可就是它们,让陌生的人也可以彼此贴心。
江扬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相信命运。或者说,他从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变成了对命运有信仰有敬畏的人。他认真审视自己的生活,紧握每一段美好。苏朝宇蜷在吊床里眯着眼睛看着他的情人,不说话。
凌寒说过一句话,被林砚臣记了很久。前国安部优秀特工因为情人试图加班而用“没时间”为借口打发他的时候,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只有死人才没时间!”林砚臣翘班,和凌寒去露营,拍山涧和夜空,在草原上煮野鸭。凌寒的背贴着林砚臣的背,看同一片星光灿烂。
程亦涵站在游乐场门口等慕昭白,手里两个大甜筒已经开始融化。他左一口右一口地吃,狼狈极了的时候却不知道,向来不怎么认东西南北的慕昭白在游乐场的另一个门口做着同样的事情。
“爸爸!”不苟言笑的袁心诚背着小女儿在花园大道上散步,一只明黄色的菜粉蝶忽然飞过,吸引了小孩子的视线。袁心诚把她放下来,以一个野战优秀兵的敏捷,成功把蝴蝶扣在手心,迎着阳光拿给女儿看。而在大道的另一头,性格有那么一点点木讷的叶风吃惊地推开妻子:“什么时候?”“前天下午才确定。”个子不高的女子环住叶风的脖子:“我喜欢儿子,他一定像你一样帅气。
江元帅给儿子打了个电话,没有以往的严肃和命令,儿子轻松地答应带苏朝宇一起回家过周末。江铭秀着一口标准的纳斯语,做王公小姐状命令大哥带礼物回来,江扬笑起来,靠在苏朝宇身上闭上眼睛,随意地捏着情人的肌肉。海蓝色头发的年轻军官立刻毫不客气地把沙拉酱涂在对方脸上,然后继续认真地边吃三明治边看便携电视直播的陆战精英赛。
江立已经修炼成高级妖精,对于苏暮宇说的“日子要是小说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