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的站在山脚下.却从未踏上去一步.
因为他答应了夏侯清之.生世照顾夏侯清明永远不离开.
所以.不敢怎么样.他都要守住这个承诺.
灰蒙蒙的天空.沒有蓝天与白云.却有着微弱的太阳光.偶尔鸟儿的飞过与鸣叫.像是在告诉身后伙伴们快点离开.
此时此刻.夏侯丞呆呆的伫立在墓前.看着墓碑上一刀一刀划刻出的字样.
他眉头紧皱.双眼尖锐凌厉隐含着雾蒙蒙的水泽.鼻翼的撑动与双唇的轻颤.无不彰显出他的忧沉.今生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那个自私到只为别人着想的夏侯清之.
右手微抬.放在心脏的位置.里面鲜活跳动的心脏.是那个可怜人儿的.他突然的出现.怨过、爱过也恨过.可最终.他还是选择独自离开.让别人幸福.
微弱黯然的光.沒有一点点的温度.就像是摆设.照射着大地.照亮了那座孤独的坟墓.夏侯丞一袭素色的衣衫.静静的站着.望着眼前的萧条的一切.放下了捂住心脏的手.
随着手的离开.一颗晶莹剔透的泪.也随即的划过他的脸颊.滴落在被干草覆盖的地面之上.而那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却凝固在白皙的颊面上.
“二哥……”看着夏侯丞的悲伤样子.站在一旁的夏侯清明不忍的开了口.像是要劝说他.开了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着声音.夏侯丞收起伤感.侧头对着夏侯清明微微一笑:“沒事.”说着.他则蹲下身子.安静的帮夏侯清之清理着杂草.
夏侯清明也沒多说什么.同样安静的蹲了下來.一点点的细心的帮着哥哥清理他的‘家’.可笑的是.他一边清理眼睛竟然无声的落着泪.
“怎么哭了.”和煦如风的声音.就这么直接的在夏侯丞与夏侯清明的背后响起.把沉寂枯燥点染了起來.
转头的霎那间.惊甚了正在清理坟草的二人.
“老四”
“哥哥”
秋风冉冉拂过.败落的草木.让眼前身着珊蓝色衣衫的男人.显得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如若说他的衣衫在这个秋季刺眼.那么那张跟夏侯清之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让对面的二人哑口无言.
“哥.”夏侯清明骤然的扑了过去.
“老四……”
夏侯丞缓缓的站起身來.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多少次.他都看到夏侯清之站在他的面前.像从前一样的对他微笑着.可是当你伸手想要触碰他的时候.那个人却突然的消失了.
而.这一次.夏侯清明却扑进了那人的怀里.他沒有消失.他甚至还非常温柔的抚摸着夏侯清明的头发.启唇不厌其烦的安慰着他.
世界的沉静.让夏侯丞一点点的走出自己的遐想.他的四弟夏侯清之的确死了.当年.他在自己的面前亲自举刀挖了心脏.
那血淋淋残忍的场面.那种看着自己手足自缢而亡的灼心之痛.至死他也不会忘记.
更何况.当年是他亲自把他葬在了这片山水相依的地方.而如今这个抱着夏侯清明的男人又会是谁.
他柔软的表情无声的温柔气息.是夏侯清之沒有的.那个人总是冷冷的硬硬的.面上的表情也不是很丰富.
也正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夏侯丞紧蹙的秀眉收的更紧了.
他想要揪开那人的脸.让他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但是.望着夏侯清明灰色抖颤的背影.凝着他哭的像个泪人的侧脸.看着他满脸的委屈与随处即发的脆弱.
他不忍.他不舍.
两年.他几乎沒有见到过这等模样的夏侯清明.他在自己的面前.到底多么的压抑自己.想着.他也只能在暗中的咬牙隐忍着.
“哥.哥.你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紧抱着男人的身体.夏侯清明把自己对夏侯清之的思念.完完全全的倾注在了他的身上.
“不会……”男人任由夏侯清明的动作.即使他手上的泥跟着泪水一起混合着.沾在他干净的衣服上.他依旧不在意.用自己的温柔回应着他.
这一场.夏侯清明不知道哭了多久.像是把两年來压抑的所有不良的情绪全部的发泄出來.
最终.夏侯丞还是沒有來得及问清楚.就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宁王府.
府内.孔汝钦跟夏侯木染已经回了巫医谷.银月自从那天马车上的事情.已经两天不见踪影.
剩下的就是宁王跟夏侯顷.这俩人虽然是无比的惊讶.但是看到夏侯丞沉重.带着提醒眼色的眼神.也沒在多问什么.都干巴巴的真把眼前这个.明明很陌生的男人.当成了夏侯清之.
暂时的安逸.换來夏侯清明的灿烂如阳的笑容.夏侯丞突然觉得值了.
夜.很快的降临.灰蒙蒙的天空被彻底的笼罩的透不过气起來.辗转反侧的躺在床上.夏侯丞脑中闪过的都是.那个跟夏侯清之有着一模一样脸蛋的男人.
他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绝不允许一个不知來历的人.用夏侯清之的面孔为非作歹.
“呼……啊……呼……”沉重的呼吸.粗粗的喘息.一次又一次辗转的翻身.让夏侯丞俊美的脸.在黑暗中露出了烦躁.
“啊.”大吼过后.夏侯丞气咧咧的赤脚踏下了床.拿着床头的外衫.套上了布靴大步的跨出了房间.
秋末的风凉凉的.吹在身上抚在脸上很舒服.展开双臂.即使外衫掉落在地.夏侯丞也沒有心思搭理.因为这凉凉的风然使他烦躁的心.平静了不少.
“就等着你出來呢.”
这个声音.让夏侯丞警惕的猛地睁大眼睛.凝眸.不远处的隐约站着一个朦胧的身影.他在朝夏侯丞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