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堡的担心是多余的,店家很快把面端了上来,味道还不错,张玄大口吃着面,叹道:「感谢剧组,拍摄时用的不是道具。」
「是啊是啊,大人您果然英明。」
为了吃东西,汉堡面不改色地拍马屁,聂行风把自己的面给了它,它毫不客气地踩在碗边把头扎在面里吃起来。
张玄想再帮聂行风叫一碗,他拒绝了,见他脸色不太好,张玄把自己的饭吃了一半后,推给他,说:「不管你在担心什么,都要吃饱了饭再想,烦恼除了自虐外,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聂行风没反驳,听从他的话开始拨面,张玄起身去付钱,顺便问老板,「这里有没有个叫雨月的花魁?」
老板抬眼瞟瞟他,张玄的道士服被外套盖住了,老板当他是嫖客,脸露鄙夷,随手往前指了指就又低下了头。
张玄往后看看,「要往前走多久?」
「不远,不过要想活命的话,天黑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
老板没理他,掉头去了里间,张玄只好灰头灰脸地回到座位上,说:「这种服务态度,要是在现实中一定会被炒鱿鱼。」
「他提醒你不要去也是好意。」
汉堡把饭吃完了,仰头附和,「是剧情需要。」
「所以照剧情的话,主角一定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
饭吃完了,张玄急匆匆地跑出去,汉堡站在聂行风肩膀上跟在他后面,摇头说:「我赌一包瓜子,就算不是剧情需要,张人类也一定会去虎山的。」
张玄是行动派的,这是聂行风跟他搭档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受张玄的感染,聂行风暂时放开了不必要的烦忧,现在这种状况担心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餐增加了热量,让外面的严寒不再那么难以抵抗,两个人一只鸟迎风前行,路上不时有枯枝随风卷过,绕着他们的脚下旋走,偶尔还有些细小的杂物,起先聂行风没注意,但逐渐阴冷下来的气息让他觉察到不对劲,再仔细看去,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干枯的骨骼,至于是人还是动物身上的,由于太细碎而无从得知。
「真是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地方。」汉堡嘟囔道:「这片子拍得不错,比现实还要现实。」
聂行风眉头微皱,很想知道如果这是魇梦,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实的,是否他们照剧中走下去,就真的能走出去了?
冬日日短,再往前没走多一会儿,天就阴沉了下来,傍晚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没多久就将街道染成了白色,张玄仰头打了个喷嚏,叫道:「我讨厌认真的剧组,他们为什么偏要来实地拍摄?用泡沫当雪花不是很好么……阿嚏!阿……」
下一个阿嚏没打出来,因为在仰头时他看到了吊在房檐下的干瘪物体,天太黑,看不清那是用什么道具做的,但那是人的躯体没错。
「是妖的伎俩,难怪老板不让向前走了。」汉堡眼尖,飞到前面转了一圈回来,报告:「再往前会让人更不舒服。」
正如它所说的,随着前行,吊起来的躯体更多,有些已经风干了,看似经历了不少时日,地上零落摊着一些道家用的物品,看来是道士在与妖的激战中失败了,吊尸是妖魅在警示后来的人。
「究竟谁才是妖呢?」看着遥遥无尽头的前路,张玄叹道:「还是该问那些妖或鬼究竟藏在哪里?不赶紧把它们干掉离开,在这种地方,就算只是魂魄也冻死了……」
「阿嚏!」
喷嚏声打断了他的牢骚,他转头看聂行风,开始脱自己的外套,「董事长你冷吗?这个给你。」
「不冷。」
「你都打喷嚏了,还说不冷。」
「不是我。」
聂行风摇头否认,张玄狐疑地看汉堡,汉堡缩在口袋里直摇头,「也不是我,张神棍你自己打喷嚏不要赖别人。」
张玄不爽地挑起眉,还没等他反驳,又一声浑浊的喷嚏声传来,这次大家都听清楚了,声音来自他们的后方,确切地说是后面的上方。
顺着声音看过去,他们看到了吊在飞檐上的某个物体,物体身形修长,向下耷拉着脑袋,衣服上粘了很多碎布条,被风刮得呼呼作响,不活动的话,跟他们之前看到的风干身躯没什么不同,偏偏它现在动了起来,先是轻微的颤动,接着又用力晃动,由于双臂吊在上方,他的晃动看上去很像钟摆。
「阿嚏!」
他的脸上也缠了布条,声音被阻住了,浑浊不清,但听得出是在打喷嚏,在发现他们后那人晃得更厉害,嘴里呜呜叫着,像是在求救。
居然有人幸存下来,对张玄来说这是个意外惊喜,为了打听到更多的消息,他返身跑回去,汉堡也飞到了那人的头顶上方,伸爪子将绳子割断了。
砰!
人体落了下来,要不是聂行风及时扶住,他可能会直接趴到地上,张玄扯下蒙在他脸上的白布,发现是个长得还不错的青年,他的额头上画了些类似羽毛的油彩,头发跟衣服上的布条也是相同的颜色,风吹过,布条一缕缕飞起来,看起来还真像是羽毛,再看他那黝黑尖长的手指,张玄确定了——
「找到妖类了,除掉他,我们就能回去了。」
「他身上好像没有妖气。」
「这更证明了他的厉害,」张玄掏出道符就要往男人身上拍,被他闪身躲过去,叫道:「董事长,是我!汉堡,是我!」
「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