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陈督放下了胳膊,若无其事地回答:“跟我说什么抱歉呢。时间不早了,上床睡觉吧。”
阮玉说了声好,转头进了卫生间去洗漱。
陈督把牛奶杯拿去洗干净,关上了水龙头,忍不住用冷水擦了擦自己的脸。
他的眼眶有些红。
那种从来没有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几乎要击败了他,他甚至有些想哭。
在此之前。那种娘炮行为一直被他嗤之以鼻。若非情难自禁,谁又想要失声痛哭。
陈督又开始失眠了。而且他发现,阮玉也是。同床异梦,不外乎如是。
陈督本来不知道的,阮玉的睡相前所未有的安静,直到有天夜里,阮玉悄悄的侧了个身。
两个人的姿势变成了面对面。陈督闭着眼睛,没有动弹。
隔了许久,一双手探了过来,用指尖描摹了一下他的眉眼。
陈督抓住了他的手腕,睁开了眼,却发现阮玉只是盯着他,面无表情地流着泪。
于是他的喜悦一下子就像浇了一盆水一样,冷了下来。
陈督问了一句:“阮玉?”
阮玉却抽回了手,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没有回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是一天周六。
上个周六,他们还在商量着结婚。
阮玉看着天花板,发了很久的呆。他想了很多,其实也什么都没想。
最后,他扯了扯一边陈督的衣袖。
陈督转过身,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有些意外,问:“怎么了?”
这么多天来,还是阮玉第一次主动。
他脸上的惊喜溢于言表。
阮玉停顿了很久,最终说:“……带我去看医生吧?”
其实他想说的是另一句。
我们还是离婚吧。
只是话到嘴边,看着陈督的表情,却没能说出口。
☆、汪汪汪汪汪汪汪
43
从预约到就诊, 不过几个小时时间,却显得格外难熬。
也就是在今天。陈督拿过围巾给他系上的时候,终于有勇气问了一句话:“想起多少了?”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随意,就像是问今天星期几一样自然。
阮玉在沉默了片刻后回答:“……差不多都能想起来了。”
“……嗯。”
陈督的面色不变,接着询问了一句:“那要不要今天顺便去医院做个检查,我担心你有后遗症。”
阮玉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医院, 我不想去。”
“我也是。”他甚至厌恶又恐惧那个地方。
陈督不再强求。
走出门,陈督摁下了电梯的升降钮。两个人肩并肩等着电梯,只是之间隔的距离, 对于一对新人来说,却显得有些远了。
陈督突兀地说了一句:“我还不喜欢狗。”
刚说完这句话,陈督的视线落在了阮玉的脸上。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既然缺少交流,那就好好沟通。
如果你觉得我不够了解你, 那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互相了解。
阮玉有些意外的抬起了头,眼眸微动, 却没有接话。
好在电梯门在此时此刻打开了,化解了这份尴尬。
门里有人,一个年轻的女性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站在里面。小孩子不哭不闹,正在她的怀里熟睡。
阮玉和陈督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门关上了, 电梯还在缓慢上升。阮玉扶着肚子靠着背后的铁疙瘩。
陈督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结果突然挨了一个肘击。他下意识的把胳膊给挡住了。转过头一看,用胳膊怼他的居然是那位女青年。
抱着小孩的女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小声哔哔:“你这人怎么回事?你老婆肚子都大了你还不扶一下, 你知不知道怀孕有多累?最烦你们这种甩手当了。”
刚说完,电梯门就打开了,刚才还在义愤填膺激扬文字的姑娘顿时脚底抹油,深藏功与名,抱着小崽子跑了。
笑话……她可是个柔弱的l癌晚期觉得扫了面子要揍人咋整。
于是陈督转头看向了阮玉,阮玉一慌,侧过头去看一边电梯里贴的小广告。小广告上贴的车贷广告,他认真的像是要把电话号码背下来一样。
结果隔了一会儿,一只手还是伸到了他的面前,骨节分明。
陈督说:“我觉得她说的有理。”
他这话说的十分诚恳,阮玉却总疑心自己看到了大尾巴狼。
“……”不想理。
好烦,烦死了。
……其实也不全是烦。
但是还是觉得好烦。
阮玉的嘴微微噘了起来,隔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子大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