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刚才车速表一下子飙到了140km/h。
陈督确信,自己现在恐怕并不适合开车。
于是他下了个软件,叫来了代驾。
代驾来的很快,人生还是第一次摸到豪车,开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懵,觉得自己这趟开下来能和狐朋狗友吹一年。
他有心想和车主攀谈几句,却不小心瞥到了副驾上的人阴郁的脸色。
于是只好闭上嘴,目不斜视的盯着面前的公路。
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手机上,阮玉的定位并没有太大变化。
陈督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机边缘。脑海里一头乱麻,他想冷静。可是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至少现在,在没见到阮玉的时候,他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了。
或者说,不是丧失了思考能力。
只是他不敢去想。
☆、汪汪汪汪汪汪
42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夜里刮起了西北风, 有了一些冷意。
车停在了停车场。司机都还没把钥匙还给他,陈督却已经迫不及待的下车了。
坐在驾驶位上的代驾顿时有了一点点茫然。
香山公墓从底下上去有很长一段阶梯,毕竟这坐公墓依山而建。如果忽略是个墓地的话,每年深秋都有层层叠叠的红叶,是个踏秋的好去处。
平日里慢慢走着要走二十多分钟的山道,陈督只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他的背上起了一身热汗,停下的时候, 夜风一吹,还有些冷。
幸好不是什么荒郊野岭孤坟野墓,一路都有路灯亮着。
陈督终于见到了阮玉。
在狗崽儿的墓碑前。
旁边就是阮玉父亲母亲的墓碑。
阮玉站的笔直, 像他这种从小上礼仪的课的人,无论什么时候站着都是笔直的。
只是头深深的低着。他的怀里还有一捧花。墓碑前也有。依次摆放着,一个墓前放着一朵。
是白色的雏菊花。灯光给它铺上了一层暖黄。
这让陈督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忆。
那一瞬间,他像是心脏接受了一下电击, 疼的有点麻痹。
他三两步走上前。把人揽进了怀里。
“大冬天的,来扫墓怎么也不把我给带着。还穿这么点。”他捧起了阮玉的手, 不出意外的冰凉,他低下头然后哈了两口热气,解开了外套扣子,连手带人一起揣进了怀里。
只是就连陈督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的手指尖有些发颤。
陈督的胸膛暖洋洋的。大概年轻人都是这样,隔着几层衣料,也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阮玉的一张小脸苍白。视线四处游历。抿着唇,一言不发。
陈督看着他低眉顺眼的一张脸, 心里却并没有觉得安稳多少。
只是他的焦躁不安并不能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陈督现在十分的冷静。
他压下了内心的躁动,带着点笑意开口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看破不说破,他也不敢去捅破那层遮羞布。
隔了许久,阮玉慢慢开口回答:“抱歉,我心情不太好。”
还愿意说话就成。
陈督再接再厉,他揉了揉阮玉的头发,继续问着:“外面冷,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却又充满着希冀。
陈督说:“等天气好一点,出太阳的时候,我们再来看他们吧。我想咱爸妈也不希望你冻着,是不是?”
阮玉突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没别的原因,他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记忆里,陈督除了婚礼仪式当天改口叫过两声爸妈,其余时间都叫的岳父岳母。
其实有些事情他自己也模模糊糊的,但是没办法改变一件事。
他都想起来了。
从十八岁住院开始。
到二十八岁,和陈督离婚结束。
他的生日和结婚的日子是在同一天。
结婚的第三年,婚姻已经名存实亡,过去幸福的回忆就像是一个巴掌,记起一次就挨一个耳光。
阮玉自我怀疑了很久。他想了很多,是不是自己太骄纵,脾气太差;是不是自己不够懂事,不像其他人那么体贴。
可是最后,就算他磨平了自己所有的棱角,也换不来陈督的垂青。
于是最后却也只能承认一件事。
无非就是他不爱你了。
爱可以不需要理由,不爱却能找到很多借口。他给陈督找了很多借口。最后发现这场自欺欺人实在是有些可笑。
阮玉本来是想离婚的,反正这样的日子过着也是折磨,结果被自己父母给劝下了。
阮正还说陈督也是为了工作在忙,企业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