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知道人家的绰号的?”被识破身份,欧楚环未有任何惊讶,手上的动作也未停止。
“非男非女,女装时一身粉色衣裙,男装时一袭翠色长袍,男女通吃荤腥不忌,既cǎi_huā又盗柳的cǎi_huā大盗荷花公子最近在惠州可是尽人皆知,让人闻风丧胆,我又怎会不知?”凌九霄眼底寒光一闪,身后便扣住了欧楚环那只已经滑到他小腹后还要继续下滑的手。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凌九霄说穿了身份吃惊,还是手上感觉到了凌九霄灌注在自己手上的内力,欧楚环整个人就像是呆住了一般,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凌九霄,半晌才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道,“你说什么?cǎi_huā大盗?你说谁?我?”一只手被凌九霄扣住,欧楚环便用另一只手指了自己的鼻子,“你说我是cǎi_huā大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是cǎi_huā大盗?”听凌九霄反问,欧楚环忽然如炸了猫的猫一般整个的便跳了起来。哪想过于激动的欧楚环跳起来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是在树上,待落下,脚下一空人便向下掉去。也幸好他反应快,伸手便抓了才踩着的那根树枝,借了力又重新翻身跃到树上,“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非男非女,女装时一身粉色衣裙,男装时一袭翠色长袍,男女通吃荤腥不忌,既cǎi_huā又盗柳的cǎi_huā大盗说的是我?这就是江湖人对本公子的评价?”
那么多话还真难为他一字不落的都记住了,见快要抓狂的欧楚环满脸震惊外加极度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一滴冷汗便挂到了凌九霄的额角上。
“你是在开玩笑吧?是吧?”见凌九霄看着自己不说话,欧楚环忽然收了脸上的震惊,眼中闪现流露出些许的期盼。
“也许是哪里弄错了……”不知为何,盯着面前青年那双满是企盼的眼眸,从那企盼中还隐隐看到了些许受到惊吓的成分,凌九霄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不是玩笑了,”凌九霄的话音未落,欧楚环便从他话语中找到了答案。伸手抱住脑袋,双腿一曲便蹲到了树枝上,“老天了,我竟然成了cǎi_huā大盗了,若是给父……给父亲大人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我。”
“呵呵,不过是个名号而已,至于这般的烦恼么?”见前一刻钟还撩拨了自己说要与他春风一度的青年此时竟和一个给烦心事所扰的孩子一般不二,凌九霄有些好笑。
“cǎi_huā大盗说的又不是你,你自然不必烦恼。”抬头冲着立在一旁怎么看怎么都碍眼的凌九霄翻了个白眼,欧楚环又抱了头。他不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想一个,想一个便想占一个么?虽然有些时候最开始确实用强的,可是事后一个个的不都是跟他难舍难分的么,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到了别人身上是fēng_liú成性,到了自己身上便成了cǎi_huā大盗了?
想他好不容易才闯出来的荷花公子的名号竟然跟cǎi_huā大盗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可笑的是他本人竟然不知道,欧楚环忽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还好吧?”见欧楚环这般表现,凌九霄便从一直坐着的树枝上下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肩头。
“不用管我。”一声哀嚎之后,欧楚环的头埋得更低了。
欧楚环这般的反应,凌九霄便站起身来,伸手将卡到树杈上的酒坛取下,纵身跃下转身准备离去。
“喂,你还未回答我呢。”觉察到凌九霄离开,欧楚环忽然抬起头来问。
“答什么?”
“单相思还是伤离别?”
听欧楚环这般问,凌九霄忽然转过身来望向坡下给灌木遮挡的那一片灯火,“那里,有我最爱之人。正如你所说是单相思,也一如你所说求之不可得。”可是我绝对不会放弃,五日之后的试剑大会上,只要看到我手中特地为你铸造的那把宝剑,小亦,你便会明白我这二十多年的苦心了。
他不知道今夜为何会将这从未对人说起过的事情说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听,但是,说出来之后的凌九霄忽然轻松了很多。回头看了眼隐在树荫下那青年影影绰绰的身影,凌九霄拎着手中酒坛,头也不回的往山坡顶上走去。
单相思啊,世人都道黄连苦,相思更比黄连苦,尤其是那人就在你面前,却永远都如水中月,镜中花一般求之却不可得的时候,那般的痛苦又岂是黄连所能比拟的。他是过来人这些自然知道,若不是最终看透那两人之间的痴缠,选择了放弃他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洒脱了。不过,这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顾不过别人来。
荷花公子的名号是不能用了,那一身粉裙和翠色长袍也不能再穿了。改成什么名号好呢?青莲公子,然后出入都是一身的青衣……好像不错。
那男子说的倒也不错,不过就是一个名号而已,又有什么好在乎的。说到名号……好像忘了问他叫什么名字了。算了,以后再问吧,前提是自己在飞岚的这段时间还能再次遇到他。从树上跃下,翻过缓坡,欧楚环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运了轻功往惠州州城方向而去。
铸剑山庄庄外这山坡上欧楚环和凌九霄两人一夜未眠,缓坡下铸剑山庄内却也有人一夜未眠。
红叶披了外袍斜靠了自己所居院落廊前檐下的木质栏杆,若有所思的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渐渐西沉。
为明日的行动准备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