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冷冷瞪他一眼,不想在这方面与他纠缠不休。纤长手指轻敲地图上一点,重新扯回话题:“与其死守玉亘坐以待毙,不如反守为攻,在这里打个他们措手不及!”
方少帅剑眉一挑,一双明目射出慑人的光彩:“这里……”
“此战就让少帅亲自出马吧。”
“什么!?”
这是方少帅和金老黑异口同声惊呼。
不过一个是惊喜,一个是惊骇。
惊喜的是方少帅:“倾宇,本帅还以为你会千方百计阻拦本帅呢!”
“肖某只是说出你的心声而已。”白衣少年波澜不惊,“反正无论肖某怎样劝阻,少帅还是会跑去凑热闹的,不如顺了你的意。”
一场小小的战役没必要小题大做,何况看这方君乾命也大得很,又有士兵重重保护,怎么也总比他偷偷摸摸上战场安全得多。
“倾宇万岁!”方小宝欢呼一声,如同一个解放了的孩子。
肖倾宇语气沉下来:“方君乾,我要你活着回来,听到没有?”
“放心吧!”方少帅心血来潮,“倾宇你要那个土肥大佐的指挥刀吗?本帅弄来给你好不好?”
无双随口应道:“好呀。”
肖公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戏言竟让方少帅养成了一个怪癖:喜欢收集倭桑军官指挥刀。
每当方少帅收缴一把指挥刀便献宝般送给肖倾宇,以博无双一笑。这直接导致无双公子房间里刀满为患,后来不得不腾出一间楼阁来专门放置各式各样的指挥刀。
由于当时倭桑只规定了刀鞘和刀柄的统一制式,而刀身的选择则是相对自由的,因此并无“什么级别佩什么刀”的硬性规定。军官可以采用兵工厂用机器制造的刀身,也可以另外购买由铸剑师手工打造的精品,所以一些贵族出身的军官虽然军衔不高,但佩刀却也是祖传的名刀。有的甚至是天皇御赐的镶金嵌玉的古代宝刀。
龙胆纹,葵纹,唐花菱纹,木瓜纹,三星纹,六连钱,桔梗纹,梅钵纹,鳞纹,酢浆草纹,柏纹,藤纹,鹤纹……倭桑各种族徽应有尽有。
而刀穗是倭桑军刀重要的饰物,丝带内侧的色彩,以金、红、蓝为区分将、佐(校)、尉军阶的标志。
在无双公子的小楼阁中,挂有各种颜色刀穗的指挥刀也是交相辉映。
后来肖公子索性开了个倭桑军刀展览会(倾宇,不厚道呀~~)。
展览会上各式各样的军刀当真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直让来宾看得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也让倭桑脸面丢尽无地自容。
方少帅出去后。
白衣少年叮嘱金老黑:“黑子,肖某将他交给你了。少帅打仗喜欢身先士卒,你帮肖某看着点,别让他没轻没重以身涉险。”
身负重任,金老黑啪的一个立正敬礼:“参谋长放心,只要我黑子有一口气在,就保证少帅连根毫毛都不会掉!”
白衣少年满意颔首,透过办公室玻璃窗,望见操场上那个正在打靶例不虚发的家伙,想起他的胆大包天肆意妄为不由头痛欲裂。
思虑片刻,淡淡补充一句:“必要时可以先打昏拖回来再说。”
“长官,您的电话!是军长大人打来的。”
一个倭桑士兵恭敬地将话筒递给土肥渊三郎。
土肥渊三郎像那个年代大多数倭桑男人一样,矮矮的个子、罗圈腿、身材壮实、分不清脖子和脑袋的粗细,猛一看就像一只平地移动的大水桶。
他的脸上带着倭桑军官惯有的神态:冷酷和坚毅。他是个随时准备为天皇陛下献身的武士,自然从来没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感到无足轻重的人,怎么能奢求他将别人的性命当回事。
土肥毕恭毕敬地接过电话。
电话里传出小泽阴冷的声音:“是土肥大佐吗?”
“卑职在!”
小泽劈头一句:“土肥大佐,你已攻克林茂市,不日便要进军玉亘,你可知道驻守玉亘市的将领是谁?”
土肥眼皮一跳:“卑职不知,卑职失职。”
对方传来咬牙切齿的回答:“是南统军少帅方君乾。”
土肥心下一颤:方少帅的鼎鼎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难道这次跟自己对上的竟是他?
一提起方君乾,小泽再也保持不住平静阴冷的语调,在电话里吼得声嘶力竭:“土肥大佐,我倭桑帝国尊贵的亲王殿下正是被方君乾所杀,这是我倭桑国的奇耻大辱!上级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玉亘市拿下!杀掉我帝国之死敌!土肥大佐你听到没有!”
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出话筒那端小泽双目赤红鼻孔喘气的可怖模样,吓得土肥忙不迭点头:“是!是!卑职一定完成任务!”
那声音太恐怖了,事后土肥回想起来,大概那时候军长要自己剖腹自杀他也会一口答应的。
土肥渊三郎的三旅军团杀人如麻悍不畏死,是倭桑的皇牌军团,被倭桑军部誉为“血军”。
他们也是倭桑派来攻打华夏的先头部队。
由于曾伟临阵脱逃,倭桑军队兵不刃血地攻占了林茂市,没有遇上主力部队的反击,血军三旅在林茂市一路杀人放火**掳掠,如入无人之境。
土肥坐在军用吉普车上,肥胖的身子在车子里一抖一抖颠簸。
他正专心致志地用一块白缎子擦拭着他的爱刀,这是他心爱的祖传之物——倭桑天皇御赐的飞狼军刀,精美的金sè_láng头图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