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温逸兰心思单纯,裴元歌也不打算告诉她柳贵妃的事情,只笑着点点头。
“哎呀,那我之前还说九殿下的坏话,真是不应该,该打该打,元歌你可千万别生气!”温逸兰突然想起之前她说过的话,赶忙赔礼道歉,随即又道,“既然这样,元歌你今晚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好好睡觉,养足了精神,明天漂漂亮亮地嫁给九殿下,让九殿下看到你就被迷得神魂颠倒才好!”
“温姐姐!”裴元歌跺脚道。
温逸兰笑着道:“之前你拿我的亲事打趣我,我就说了,总有一天你也要嫁人,到时候必然落在我手里,现如今难道还不许我报仇吗?”之前因为裴元歌嫁的,是性情难测的九殿下,她怕裴元歌不喜欢这桩亲事,因此不敢打趣,现在既然知道元歌和九殿下两情相悦,自然要及时报仇。
两人笑闹着,温逸兰又告诉裴元歌许多婚事当天要注意的事情。
就这样,大婚的脚步越来越近,终于走到了五月初二当天。
裴元歌一大早便被舒雪玉拎了起来,从xiè_yī到中衣,再到嫁衣,都是鲜亮的正红色,宣召着裴元歌正室嫡妻的身份。随后由全福夫人为她绞脸,上妆,梳髻。头发才梳到一半,紫苑就来报,说九殿下迎娶的轿子已经到了门前。裴元歌忍不住嘀咕道:“不是说辰时三刻才是吉时吗?怎么来得这么早?”
“四小姐不知道,这新浪来得越早,就说明对这门亲事越满意,新娘子就越有体面。本来,皇室迎亲,就是无上的尊荣,是不讲这种礼数,只要按时到就好了。可是,九殿下如今到的这么早,这是给四小姐的体面呢!”全福夫人笑着道,“不过,也怪不得九殿下这般心急,换了谁要迎娶四小姐这么漂亮的新娘子,都巴不得能早到呢!四小姐不必急,九殿下虽然到了,却还是要照吉时来,还还很充裕。”
她是惯于做皇室迎亲的全福夫人的,因此很清楚,六殿下和七殿下娶亲时,都是按吉时到的府门前。这位九殿下却来得这样早,是故意给裴四小姐的体面。看起来,虽然这位裴四小姐三年前触怒皇上,但九殿下却是十分看重她的,绝不能小觑。
而且,这位裴四小姐,只怕也不简单。
别的不说,但身上这套绣制的嫁衣,就耀华了她的眼睛。作为皇室娶亲的全福夫人,她也算见过世面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巧夺天工的刺绣,如此鲜亮耀眼的嫁衣。等待会儿到皇宫的斗嫁衣的环节,这位裴四小姐只怕毫无疑问会令所有人瞠目咋舌。
实在是太精致了!
九殿下迎亲来得这样早,给足了裴元歌体面,裴府内一片喧然,都在议论这件事。
虽然宇泓墨是皇子,但既然来得早了,按规矩就得在外面等着,等到了吉时才能进来,这一等就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又是一套繁琐的礼仪,终于等到裴元歌梳妆好,被全福夫人搀扶着出来,拜别父母。
在这趟礼仪中,因为宇泓墨是皇子,原本不必下跪,只要躬身行礼就足够了,但宇泓墨却是跪了下来,正正经经地和裴元歌,一道向裴诸城和舒雪玉三跪九叩,行了最重的礼节。
看着身着大红嫁衣的裴元歌,想到女儿终于要出嫁,不止舒雪玉,就连裴诸城这个铁血汉子都忍不住泪意莹然,强忍住眼泪掉落下来,微带哽咽地道:“歌儿,嫁人后不可再任性,要好好的过日子!”随即又对宇泓墨道,“我这个女儿受了许多苦,我待她又娇宠了些,若是有任性的地方,泓墨你要多多包涵,我就把歌儿交付给你了,两人好好的,彼此扶持。”
拜别父母时,按理说裴诸城只能教诲女儿,没有连女婿也一块说的道理。
但宇泓墨丝毫不以为杵,恭恭敬敬地道:“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会善待元歌!”因为元歌的缘故,他对裴诸城本就十分敬重,尤其那次在冷翠宫,裴诸城误以为他因为生母的死意志消沉,掏心掏肺地跟他说了一番话后,宇泓墨对裴诸城就更加敬重,真切地将他当做一位可敬的长辈。
“好,我信你!”裴诸城点头道,眼角还是忍不住有泪涌出。
而裴元歌在盖头遮掩下的眼眸中,早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外面已经有人在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请七皇子妃上轿!”
知道裴元歌不舍父亲的心思,趁着扶她起身的空档,宇泓墨悄声道:“别难过,以后我会常常陪你回府看望岳父和岳母的!”知道裴诸城没有儿子,只有四个女儿,而元歌又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如今出嫁,无论裴诸城还是元歌,心中都会有着许多不舍,便贴心地承诺道。
裴元歌微微点头,悲戚稍减。
被全福夫人搀扶着,抱着寓意平安如意的玉瓶上了花轿,整个迎亲队伍便晃晃悠悠地启程,朝着皇宫而去。
皇子娶亲,都是最高规格的一百二十抬嫁妆,打头的是皇帝和柳贵妃所赏赐的物品,往后便是裴元歌自己的嫁妆,各种用具,衣料、首饰,每一抬都塞得满满当当,从抬嫁妆的人的步履就能够看出来,其中没有丝毫的虚假,比起之前李纤柔出嫁时的嫁妆明显要丰厚得多。
这还是因为裴元歌嫁的是皇室,裴诸城不好太为女儿撑腰,将夫家压过,因此原本打算给元歌的一些东西都没有拿出来,而是换了更实惠的金银锭及银票还有地契和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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