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薄彦握住了风意凝的手，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内疚：“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风意凝闻言，立刻笑了。她也用力握住冷薄彦的手：“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共同进退的。你再这样和我说话，我就要生气了哦。”

冷薄彦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来。

两个人去看望冷骁时，冷骁已经醒了。只是冷骁双眼空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意凝这是在冷骁醒来之后，第一次来看望冷骁。看冷骁这一刻的眼神，她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儿。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关于冷骁的事情，其实风意凝算作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刻冷骁的表现，让风意凝微微一顿，有些狐疑的看向冷薄彦。

冷薄彦略微停顿几秒，跟着点了点头。

不是吧？真的痴呆了么？

说的好听一些，是失去记忆。可她现在看冷骁有些浑浑噩噩的状态，怎么可能是失忆。完全就是丧失了作为一个中年人最基本的生活能力，冷老爷子虽然身体虚弱，可总归还是能照顾自己的衣食住行。

可风意凝瞧着冷骁的口水都要掉在地上时，都知道冷骁到底是什么情况了。遇到车祸变成植物人，事到如今，竟然要变成没什么自理能力的人。

风意凝见状，瞬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或许，是来自老天的报应。

因为冷骁作恶多端，会有这样的惩罚，也不奇怪。

风意凝没有上前，只是远远的看着冷骁。几乎是瞬间，冷骁脸上的表情变成一片慌乱，慌张的看向四周，捧着脸颊开始哀声痛叫起来：“不要过来，不是我杀的你，你不要过来！”

杀人？

风意凝瞬间皱起眉头，看了冷薄彦一眼。

冷薄彦点点头，眼神里不可名状。

风意凝稍微动了脑筋，就想出了，冷骁口中这个不要过来的人可能是谁。能和冷骁有这样交往的人，除了苏媚，还能有谁？

而且，苏媚也真的是惨死。

这件事情，真的和冷骁有关系么？

风意凝心中迟疑未定，只能继续看向自己丈夫。

冷薄彦慢慢往下说道：“在医院的时候，他就开始了胡言乱语。这种情况一天比一天要加重。他需要安眠药和镇静剂才能睡着，可到底是因为这说的话带着几分胡言乱语，担心会被人猜测，所以带他回来了。”

原来如此。

风意凝从开始的时候，就觉得这么早带冷骁回来，颇为让人诧异。现在听冷薄彦的解释，倒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她跟着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同情：“看他神色恍惚，似乎是许久都没有睡好了。”做着恶鬼索命的梦，怎么能睡好？

冷薄彦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冷骁的眼神里情绪复杂。说真的，就连冷薄彦也觉得，冷骁变成如今这样，是咎由自取。作恶多端的人，向来不太会有什么好下场。可又因为冷骁是冷薄彦的父亲，导致这一刻冷薄彦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迟疑，不确定是否应该去心疼冷骁。

从小到大，冷薄彦便是被这样的犹豫的情绪，一直折磨着。

他不愿意原谅这个男人。可看着冷骁眼下乌青一片，看着冷骁神色惶恐，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做。

似乎觉得，当年那个强势又丑恶的男人，变成了如今这副可怜模样，有些招人心疼。

毕竟，还是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