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者的身形猛然顿住,阵法毁灭了!那可是凤凰族人们千万年来的心血啊,就是魔界帝君恐怕也无法轻易毁灭它。心下顿时止不住的发寒,难道传承了千万年的凤凰一族就注定了……要在此灭亡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救出红姬
四人不发一语地回到了蓝调与修之前居住的那两间竹屋,因为在此之前修便已经在周围布好了各种防御结界的缘故,短时间内并不担心那些凤凰族长老们会闯进来。
小心翼翼地将红姬放到简陋的床上,壬青开始为她疗伤。红姬身上穿着的那件鹅黄色的衣裙已然看不出原本靓丽的色泽与完整的式样,仅余几丝残留的碎布包裹住她伤痕累累的躯体,鲜血几乎浸透了那件单薄的衣衫,甚至在极短的时间内在身下薄薄的一层床单浸染开来。
在回来的途中还没有人有余暇去注意礼节的问题,而现在暂时也算安全了,蓝调终于醒悟到在一名女子衣不蔽体的情况下似乎不应该在此多作停留,无视修戏谑的笑容,蓝调面不改色地拉着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回到了隔壁他与修的住所。
没有在意修与蓝调的去留,也可能是凤凰们对于性别这种事情没有太大的重视,壬青极近轻柔地褪去了红姬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衣衫,即使如此,随着与血肉粘黏在一起的布料的剥离,昏迷的少女依旧难以遏制地从口中泄出一丝呻吟。看着少女身上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壬青平日里空洞无波的双眸中霎时出现了轻微的闪动,特别是被钉子刺穿的地方,骨头都因此而碎裂成片,深深地扎进了皮肉与血管中,鲜血止不住地从那些狰狞的伤口流出,即使使用了多个高级的治愈魔法也依旧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还有脸上那一道占据了整整大半张脸的丑陋的伤口,虽谈不上深可见骨,却依旧狰狞而恐怖,壬青的身形不可遏制地一颤,他知道,如果没有奇迹的话,这张脸很可能将再没有复原的机会。
壬青起身从放置在角落里的竹桶中取了一大盆清水,一边小心而轻柔地用棉布为红姬清洗伤口,一边从衣袖中掏出几个早已备好的小瓶子,均匀地将瓶子里装着的白色粉末涂抹到伤口上。
虽然魔族人的身体拥有着强韧得近乎于诡异的恢复能力,并且拥有着快速愈合伤口并清除伤痕的魔法,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些东西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发挥起应有的作用,至少在现在不能,因为红姬身上的伤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刑具造成的,能够使伤口无法愈合,血液也无法凝固,仅仅是为了保证祭品的每一滴血液都流淌到阵法中。幸而,那些伤口虽然抵御了治疗魔法的作用,然而对于特制的药粉还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不停涌出的鲜血很快便因此而止住了。
处理好红姬身上的伤口,壬青为她盖好薄薄的被子,掩盖住那一句伤痕累累的赤裸身躯,在离开前,还体贴地在床榻周围加了一层静音咒,为陷入昏迷的少女隔绝了尘世的喧嚣。然后,他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出房间,步履依旧平稳而沉重,速度确实前所未有的快捷,甚至隐隐含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小调儿这是……害羞了?”凤眸微挑,唇边挂着那抹熟悉的戏谑,修任由蓝调将他拉回了两人的屋子。
“不,事实上,我是在生气。”坐到那张在之前便已经换上了柔润床垫与温暖厚实的羽毛绒被的床上,蓝调平静地望着修,碧绿的眼眸宁静而冰冷,却隐约只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坚冰,而在那寒冷的薄冰下,埋藏炽热而狂暴的烈焰,仿佛在下一刻便将喷涌而出。
“我思念了您几十年,父亲可知?”蓝调的语气依旧平静而冷淡,仿佛刚刚从他口中说出的仅仅是一句类似于“今天天气不错”这样的话语而不是一句本该热情而暧昧的爱语。
因为冥界与魔界的时间流速问题,以至于那段漫长得几乎令人的疯狂、随时都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几十年不过是魔界的短短的七天,这也就罢了,蓝调不在乎这些,他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在冥界承受了长达几十年的孤寂与几乎能啃噬掉他心灵的思念,而这一切对于修而言不过是短暂的七天,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在血池边等待了七天,便轻松等到了自己的回归。蓝调觉得自己无法忍受的反差,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异界承受了长达几十年的思念煎熬,而那人却悠闲自在,他甚至无法判断他在这短短的七天中除了看书与研究阵法以外究竟有没有来得及想起过自己。蓝调不是一个会为了谁默默付出的圣人,他付出了,所以他要让对方知道,知道他因深切的思念而承受的煎熬,知道他那毫无保留的爱恋……
“小调儿这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以至于你以为本殿……不知?”蓝调的意思修自然明白,即使不明显,但他依然能感觉出少年的不安与焦虑,事实上,这仅仅是因为长时间的思念而导致的不安,无关于信任或是自卑,当然,不可否认,在来到魔界以前,蓝调的骨子里也确实有着一定的自卑情绪存在。无奈而怜惜地叹息一声,修伸手将蓝调揽入怀中,肆无忌惮的热吻从蓝调的眼角一直蔓延到唇角,微微半阖着的灿金色眸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宠溺与心疼。
蓝调微微侧首,吻上了那双在自己脸颊流连的性感薄唇,轻轻地厮磨吮吸,柔润而湿润的舌尖缓缓扫过对方的齿缝,灿金色的眼眸明显地一黯,修抬手托住蓝调的后脑,正准备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