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的江山。”她望着希律王,声音平静而冷漠,她说:“请把施洗者约翰的头颅放在盘子里,拿来给我。”
王很忧愁,但因他所起的誓,又因同席的人,就吩咐给她。
她微笑着接过盘子,温柔地如同对待情.人般捧着那颗犹带余温的……约翰的头颅,清浅却疯狂的吻落到那张她渴望已久的红唇上。
她高兴得像个孩子般,纯真而妩媚,她说:“我终于得到你的,约翰。”
她激动地又开始跳舞,捧着那颗头颅,忘.情地旋转舞动。
鲜血,不断从头颅下方的断口处流出,染红了七彩的纱裙,滴滴流淌在白玉的大厅中,点点在空中飘扬,滑落,绽放,开了一室的妖娆,如一片怒放的玫瑰,红艳邪魅。
“你这个疯女人!”
是谁,谁在说话?莎乐美停下了舞动,她抬起头,在天空的尽头,她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据说喜欢玫瑰的女人。
“你竟然杀了他!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尝尽人情冷暖,受尽世间苦楚,永世不得超生!”
女人消失了,约翰的头颅也消失了,所有人都消失了,只余空空荡荡的宫殿。她惊恐地呐喊,她无助地奔跑,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屋中的每一个角落,那不是蜡烛,而是凌乱地飘散在半空的一堆魔晶石,淡淡的光晕不似烛火的跳跃,稳定而柔和。
层层墨绿的帘幔无风自扬,带动了凝滞的空气,掩不住中央那架华贵却简约的圆床。深墨色的床单上,斜卧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有一张清秀可人的小脸,却没有半点血色,苍白得近乎于病态,虽谈不上是面若寒霜,却隐隐透着一股渗人的冷意;碧绿色的双眸仿若结了冰的深潭,就连沿着衣物褶皱蜿蜒的妩媚的金色长发也化不开这份冷酷。
“然后呢?”少年挑眉看向坐在床边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原貌的美丽少女,声音是不符合年龄的平静无波。
少女懒懒地缩在椅子里,淡金色的小卷发柔顺地垂下,松松垮垮地缠绕在指尖打转;蓝色的眼睛里透着孩童般的纯真,仿若静静绽放的雏菊;悬在半空中的赤足不停地来回晃动,引得足上的金铃叮叮地响个不停。
这已经不是她曾经的身体了,那具属于人类的脆弱躯体早已被时间风化成灰。少女可爱地眨着眼睛,刻意发出一阵柔媚入骨的笑声,她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是你在讲故事。”蓝调偏头看着少女,他心中的确有一番想法,不过现在,他只是一个听众,没那必要也没那兴趣去发表言论,况且……
“况且,你还没讲到我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
“你想要知道什么”莎乐美明显听出了蓝调话语中的深意,他想要知道的也许并不是自己与修殿下怎么认识的这种小事,而似乎是想要从中确认些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莎乐美小姐,我假设,我们现在是出于交易关系,而我并没有义务回答你交易范围以外的东西。”蓝调漫不经心地回答,在不久以后也许这将并不再是什么秘密,然而他却并不希望这个秘密是从自己口中透露出去的。
蓝调随意地轻抚自己的金色长发,发丝被一根月白色的缎带所缚,看起来整齐而严谨,却因为卧躺的姿势而微微敞开的衣领硬生生多了几分风情。他下意识地捻起一束缠绕在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打圈,半垂着的碧绿色眼眸宁静无波,透不出半点情绪。
“好吧,真是不可爱的小孩,跟你那残忍无情的父亲一样喜欢揭人伤疤……”莎乐美低声委屈地抱怨了一句,半晌,见蓝调并没有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感情略感无趣,她咬牙切齿地接着说:“接下来还能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那女人的诅咒生效了,我在生不如死的情况下被迫与那个‘又小气,又傲慢,又邪恶,又冷漠,偏偏还强大得让人连说他一句坏话都不敢的家伙‘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从此开始这种不分昼夜无期限为他卖命的悲惨生涯。”
“……的确悲惨。”蓝调干涩地附和着,不愿再过多地打击眼前那个已经被气得开始抓着衣袖磨牙的少女。
想来莎乐美自己也想明白了,一个普通女人的诅咒怎么可能生效,除非是有人相助,而在当时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那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男人----修。听着从莎乐美口中吐出的那一连串似曾相识的形容词,蓝调总算体味到了她那深沉强烈的怨念,事实上,任谁被别人这样摆了一道之后都不会太愉快。
“好了,接下来,该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吧?”没有半点尴尬地放开沾满自己口水的衣袖,莎乐美一瞬间从无尽的怨念中恢复过来,笑嘻嘻地等待着蓝调的理由。她自认为自己的伪装一直很完美,就连衣物与那些稀奇古怪的词汇都模仿得可圈可点,到底是哪里漏了馅儿的呢?
“既然你想要知道的话……”蓝调无所谓地耸耸肩,“第一,作为一个被困在这里多年并且无法被别人看见的异地少女,在见到两个很可能同样是外来人之后所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你们是在接吻吗’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吗?一般人都会问‘你们是什么人,知道怎样离开吗’这一类的吧;第二,根本不会有什么来自未来的少女,那是法则所不能允许的存在,这个借口太烂,当然,你编造的那些古怪的词汇还是颇有些意思的,不错的创造力;第三,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