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事情已经办妥,杨夫人当场身死!”
说话的人娇声沥沥,正是当日在蛊神教总坛对面青山坡上为叶小天作舞的两个美人儿之一,姓潜,名叫潜清清。另一个为叶小天作舞的美人儿白筱晓已然葬身雷神禁地。
杨应龙淡淡地道:“知道了!”
杨夫人之死于他而言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口答应一声,他便转与书案对面一个年近五旬、身高不足五尺、形容瘦削的老者,道:“按照惯例,这一次举人名额咱们还是两个,想多争一个名额是不现实的,我也不想去争,我只想得到一个位子!”
对面那个瘦削老者会意地道:“葫县?”
杨应龙目中精芒一闪,道:“不错!贯穿整个贵州的只有两条驿路,一条南北向,一条东西向,若论重要性,自然是这条南北向的,只要掌握了葫县,这条路我想通就通,想断就断!所以,我想把这个举人名额给你的儿子文远,派他到葫县去!”
瘦削老者大喜,忙道:“多谢大人栽培。只是,安家那个老头子如今业已来了贵阳,现如今就住在宣慰使府。他可别也有什么图谋,坏了大人的好事。”
这个人是杨应龙的一个属下,杨应龙的属下当中,有资格在杨应龙面前落坐说话的不足七人,这个瘦小枯干的老者就是其中之一,因为他是播州阿牧赵歆。
阿牧是总管的意思,但这个总管可不是中原人家寻常意义上的总管,它是一个官职,是协助大土司统辖麾下各个部落的大总管。
贵州的大土司多数是彝族人,所以这里的苗族大土司基本上也是按照彝人的阶级习惯对本部落的等级进行排序。这个排序之中,最高一层的称为“峨”,“峨”是拥有贵族血统的阶层,包括土司和土目。
“峨”的下一阶层是“哪数”。意思是拥有高贵血统但没有担当官职的人,这些人拥有绝对的人身自由,相当于士农工商中的士;其下是“吐数”、“果普”和“腊勾”,相当于农、工、商三个阶层。
由于贵州的部落还保留着许多奴隶制特点,所以在这几个阶层之下还有“六歪”(仆人)、“颇直”(奴婢)、“脾者脾”、“者几者”(家奴),这些阶层一个比一个地位低,最低的家奴完全是主人私有财产,可以随意处死。
赵歆是这九层阶级最顶端的人物,是“峨”这一阶层的人,据说他的祖上本是宋朝皇室。宋亡后匿于贵州,与当地土司豪门通婚,致有今日地位。
杨应龙听了赵歆的话,有些奇怪地道:“那个老东西怎会离开老巢?难道是为了这一次的举人名额?不可能啊,这么一点事儿怎么也不至于惊动他吧?除非……”
杨应龙的神色凝重起来:“除非……他想多占几个名额!这样的话,也就只有他这个‘土司王’亲自出面,才有一线可能了。”
今天我让一步,让你多得到一个举人名额,明日你们家族在官场上就会多出一份力量。我的家族则相应削弱了一分。此消彼长之下,这种影响力可能要延续两三代,甚至彻底改变两个家族的实力。所以各大世家对于每一个举人名额都是寸步不让的,安国维的到来立即引起了杨应龙的警觉。
他站起身缓缓踱了几步。突然又是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不由瞿然心惊:“安家也是知道叶小天真实身份的,叶小天身后站着数十万骁勇善战的山苗战士,难道安老贼也是为了叶小天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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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科举一结束都是考生们狂欢的时候。无论考试的最终结果如何,在一番紧张的准备和地狱般的折磨之后,他们需要发泄一番。所以酒肆青楼大多围绕学府考院而建。学子们大考结束后,便会成群结队地纵酒狂欢,青楼买笑。
大考要五日论卷读文,五日定名放榜,中间还有糊名誊录等过程,所以最快也需要十天才能公布成绩。而这十天里,通常前五天是考生们最为放纵的时候,从第六天开始他们便渐渐变得焦虑起来,直至食不知味、寝不安枕,直到尘埃落定,才会结束这种煎熬。
但是叶小天却完全没有这种心理负担,他压根儿就不认为自己有中举的可能。大考后的第六天,其他秀才开始惶惶怯怯的时候,他却依旧与莹莹在游山玩水。
这几天贵阳的名胜古迹几乎被他们游遍了,今天又来到了花溪,这儿是他们的定情之地,故地重游自然别有一番滋味。
叶小天和夏莹莹手牵着手站在一方嶙峋怪石上,石下清亮如油、湛蓝似天的河水倒映着空中的流云,也清晰地倒映着他们两人的身姿。
小路和小薇蹲在上游溪水处濯洗着汗巾。对面山林中,穿着一袭黑袍的冬天先生身影时隐时现,他正在捉虫子。
叶小天自从练会放蛊手法打败果基格龙,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每日只管与莹莹卿卿我我,顾不上练蛊,真难为了冬天这个老师,时不时就得抓些虫子回去,以备叶小天练功时使用。
云飞制作了一把猎弓,带着毛问智进山狩猎野味去了,遥遥和福娃儿、大个子则在旁边小树林里捉着迷藏。
这个小女娃儿和两只野兽对这个游戏乐此不疲,叶小天也没让人去看着他们,反正有大个子在,如果有什么危险是大个子应付不了的,那谁去了都是送菜。
“莹莹,你看那对男女是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