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厉害,但也正是因为太过具体,反而让人觉得不可信。
“这些小细节他们必不会尽信,且战场瞬息万变,我也并没有十全的把握西南王最后真的会照这个来。”景韶叹了口气,知道了一切,却又觉得世易时移,万事不一定会照原来的路走,便忽然有些举棋不定了。
“你觉得破虎牙关谁最合适?”慕含章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
“郝大刀!”景韶毫不犹豫地说,这也是他急着找郝大刀来的原因之一,当年破虎牙是他亲自前去的,因着在胜境关打了数月而不得其法,好不容易攻破却又突遭伏击,不得已,他这个军中大帅才铤而走险的带人去破虎牙关。虎牙鹤嘴看似险峻,其实屯兵不多。但很需要技巧,须得一个武功高强且知随机应变的人方可。
慕含章微微颔首:“这事交给我好了,今晚我定能劝服他。”
景韶听得“今晚”二字,顿时心中一凌:“你要怎么劝他?”
“我自有我的办法。”慕含章神秘一笑,却不料被景韶掐着手腕压到身后,顿时身体不稳地栽倒在景韶怀中。
“不许去!”景韶顿时怒火中烧,大半夜的让自家王妃去劝郝大刀,怎么想怎么危险,自家王妃长得这么好看,万一郝大刀借机提出什么非分之想,君清为了不让自己为难委曲求全然后……越想越可怕,总之绝不能让他去。
慕含章愣怔半天,不明就里,直到听到他说什么“人面兽心”“武功高强”才反应过来景韶在生什么气,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又想哪儿去了?”
实在不明白,景韶怎么会由一句话想出这么多东西,难道是最近想战术想得太多,看事情都要多看很多步,以至于陷入某些牛角尖中了?
两人争执半天,最后慕含章拗不过他,只得同意景韶去帐篷外听墙根。
景韶站在郝大刀的帐篷外,屏气凝神,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军师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事?”郝大刀很是客气地说。
“自是有事,不得不来叨搅将军。”慕含章同样客气的声音,听起来温温润润十分悦耳。
“哈,末将如今只是王爷封的一个裨将,当不得将军一说。”郝大刀坐下来,仔细擦拭自己的混元刀。
“以郝大哥之才,封将是迟早的事,”慕含章轻笑着道,“只是如今郝大哥刚入军营就被封了裨将,将士们虽说多数人知道将军的本事,但没有军功,终究难以服众。”
那日郝大刀刚入营就与赵孟比武,虽然对敌经验不抵杀敌多年的赵将军,但因着高超的武艺竟丝毫不落下乘,最后凭着家传的混元刀法,一招制住了赵孟的铁鞭,景韶才得以破例直接封他的裨将。
“这个郝某自然知道,军师有话不妨直说。”郝大刀对这个军师印象还不错,智谋心计皆为上乘,在山下村一眼就看出劝他参军的关键在他家那个河东狮,并且三言两语就把她给说动了。
景韶站在帐外算着时辰,两人谈话声音不大,有些话语听不真切,便有些着急。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右护军看到景韶,兴奋地上前拍了他一下,“王爷也来跟郝大哥探讨刀法啊?”
探讨个屁!景韶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把拳头捏得嘎嘣响,正在这时,慕含章掀帘而出,看到景韶铁青的脸色,努力压下想要上弯的嘴角,对右护军道:“天色不早了,郝将军明日还要带兵,右护军也早些睡吧。”
对于不能探讨刀法,右护军颇为失望,随即想到左护军会使剑,跟刀差不多,于是又兴冲冲地往左护军帐中跑去,反正他们两个护军是守大营的不必上战场,少睡一会儿也不要紧。
“你怎么告诉他虎牙鹤嘴的打法的?”抱着自家军师躺在床上,刚才被右护军打扰没有听到,而君清很快就出来了,那要怎样才能说清楚呢?景韶对这一点很是好奇。
“山人自有妙计。”慕含章高深莫测地说。
次日,众将再次聚集在中帐,慕含章换了一身深蓝色的广袖长袍,头戴暗色纶巾,手持羽扇,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本帅此意已决,派三千人前去破虎牙鹤嘴,有谁愿往?”景韶沉声看着台下的众人,缓缓扫视一圈。
“三千轻兵便可,末将愿往!”郝大刀毫不迟疑地出列,昨夜军师给他的那个锦囊他已经看过了,其中事无巨细,明显是已经勘察过的,有了这样有用的消息,再破不了关他就不姓郝!
“好!”景韶欣慰一笑,下令道,“着郝大刀领三千轻骑,前往虎牙关,即刻启程!”
“末将领命!”郝大刀拿着领命而去。
众人对于只有三千人去那天堑碰运气并没有异议,便开始讨论胜境关的战术。
“昨日夜观星象,山人倒是看出了些门道。”慕含章突然开口道。
“军师请讲。”赵孟立时附和道,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对这个军师就变得十分信任,任何事很愿意听听他的意见。
“胜境关自当为主,赵将军领兵前去定能一举克敌,”慕含章看着面露欣喜的赵孟道,“只是,破关之后怕是会有变数。”
“此话怎讲?”旁边有年轻小将禁不住问道,传闻中军师都是稳坐中帐,夜观星象而知前因后果,今日竟然有幸得见,不免有些激动。
慕含章便将其中利害细细道来,却并未说破西南军埋伏在何方,只是指出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