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临沅潘氏。.”孙松有心思,也没心思和这么一个人搭讪,礼貌的笑了笑,催促前进。周鲂紧紧跟上,不时的回头看那个中年人。走出很久,他依然眉心紧蹙,张温有些不安,咳嗽了一声:“子鱼,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的背影很熟。”周鲂沉吟道:“我应该见过这个人,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是吗?”孙松也有些诧异。周鲂擅长用间,对这些细节非常关注,有一种近乎天生的敏感。他如果觉得不对劲,那肯定是有些问题。只是现在时间紧急,不可能让他从容的去调查了。孙松沉默了片刻,说道:“人人皆有不可告人之密,这人与我们狭路相逢,只要不对我们不利就行了。正事要紧,还是赶紧赶路吧。”
“正是。”张温也挪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在交州的时候,他们都是坐新式的高脚桌椅,重新跪坐在马车上,让他的膝盖和小腿非常不舒服。
周鲂摇了摇头,暂时把这件事放在一边。正如孙松所说,正事要紧,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没心理处理这件看起来很正常的偶遇。
在合浦的这段时间,由张温出面,他们与陈祇进行了接触,不过并不顺利。陈祇虽然很喜欢和张温交往,但是一涉及到技术问题就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就推脱说自己只负责管理,不负责具体的技术,那些事有专门的技师负责。为了避免露出痕迹,张温也不敢刻意打听,所以交往了这么久,他们打听到的技术机密非常有限。
不过,陈祇终究不是一个无隙可钻的人,在张温送了他一块极难得的美玉之后,他终于给了张温一个机会,一个远远看一眼的机会。然而仅仅那一眼,就让张温心惊肉跳。
那是一艘巨舰,一艘比吴国最大的楼船还要大一半的巨舰。巨大的体量如山一般,从此压在张温的心头。更让他恐惧的是,那艘如山一般的巨舰居然行动自如,虽然不能和那些蒙冲斗舰相比,可是比起吴国最大的楼船,这艘巨舰的灵活姓毫不逊色,甚至有不少优势。这艘巨舰抗打击能力超强,据陈祇夸口说,就是三十斤重的霹雳车近距离的打上去,也很难击碎,就算是最强的十二石弩也很难将护板射穿。
这样的战船一旦出现在战场上,那就是一个无法匹敌的存在,足以碾压吴国现有的任何战船。不用打,仅凭巨大的体量,它就能将吴国所有的战舰撞翻。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样的战舰还不是一艘,陈祇说,魏霸的命令是在十月之前要交出第二艘,年底之前交出第三艘,所以,合浦船厂现在不仅是无法承接张温等人的订单,就是李严要的战船无不可能有时间生产,所以的作坊都在全力以赴的生产这种战舰。
这算是对张温等人的一点安慰。也就是说,只要魏霸不让这些巨舰参战,那汉吴双方水师的实力对比还不至于太悬殊,李严短期内无法得到足够的新式战船来形成压倒姓的优势。
周鲂后人又千方百计的派人潜入了那些船坞,费了千辛万苦,总算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如果不是陈祇再三警告他们不要太过分,以免影响他的仕途,他们也许能打听到更多的信息。现在,周鲂要急着赶回武昌,把这些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得来的技术信息转交到孙权的手中。
……
刚刚与周鲂擦肩而过的中年人放下了车帷,轻轻敲了敲车厢,马车重新起动,两匹健马拉着车,向南方急驰。
彭珩松开了弩机,退出了弩箭,松开了弩弦,将小弩重新收入怀中,看着中年人笑道:“隐君真是大智大勇,面对这等劲敌依然如此沉着冷静。”
“没什么,他行色匆匆,又掩饰身份,此刻怕是没有心情与我对阵。侥幸胜了一场,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隐蕃摸了摸脸:“蜀山剑派的这易容术还真是高明,周鲂居然一点也没看出来。”
“那是,要不然我蜀山剑派敢派弟子出来闯荡?”驾车的陈茗带着三分得意的笑了一声。“不过要论易容术,我这点手艺还真是不行,小师妹的易容术比我还要高明。隐先生,你要是方便的话,让将军发个话,让她传你几手不传之秘,不仅能变换面容,连你的声音都给变了。这对我们以后行动可是多有帮助啊。”
隐蕃笑笑:“好的,有机会,我向将军提一提。”
“哼。”被绑得像个粽子,扔在角落里的周胤不屑的哼了一声。他嘴里塞着布,无法出声说话,可是眼神中的鄙视却毫不掩饰。
离开庐陵,穿过一片大山,进入桂阳境界之后,周胤就知道自己上当了。绑架他的根本不是什么周鲂派来的人,而是魏霸麾下的细作,为首的就是隐蕃,负责行动是的彭珩率领的二十多个高手,而在他们身后接应的则是魏霸的表兄邓艾率领的三百精锐。
他们的任务就要把他劫走,栽脏周鲂的主意是这个看起来很文弱,心思却非常歹毒的隐蕃出的。周胤对此非常愤怒,那个逃脱的部曲肯定会先去武昌,把这件事告诉他的妹妹太子妃,然后这件事会传到太子孙登的耳中。
孙登虽然姓格软弱,不敢对周鲂说什么,可是他身边的那些人一定会把这件事和孙登的太子之位联系起来,认为这是周鲂奉孙权之命执行的,是孙权要废太子的先兆,否则周鲂绝对不敢这么大胆。
可以说,这是隐蕃利用他的身份对孙权父子的一次挑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