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勾引我?”
萧末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拥有麦色皮肤的大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大,的的确确不像是十五岁的少男应该有的手。
不急不慢地斜睨了此时此刻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少年,萧末就像是打量一个怪物似的,用奇怪的目光将他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边,然后用气死人的淡漠语气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萧炎:“…………”
操!
意识是说老子没有存在感?!
看着儿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萧末的眼珠子在眼眶里动了动,然而男人却没有过多的表示,他只是显得有些冷淡地挥开萧炎的手,撇过头——这一次,他稍稍动了动,直接将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的被子拽过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男人在被子底下做什么萧炎不得而知。
被子很厚,他什么都看不见。
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萧炎发现自己那一肚子的话——恶毒的妥协的或者压根就是毫无影响的废话最终都化为了沉默,他深深地看了萧末一眼,转头进了浴室。
萧末没有多大表示,目送少年霸占他的浴室之后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自己手头上的工作——憋着很难受,他只是想尽快地释放出来,无关感情,只是生理上的需求而已。
当男人替自己达到顶峰的那一刻,他觉得有点累。
而与此同时,浴室的门也被人从里面拉开——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够萧炎洗澡,然而当萧末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浴室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对方只是黑着一张脸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还冒着蒸腾热气的毛巾冲自己走了过来。
萧炎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大大方方地赤.裸着。
少年来到了他的床边,二话不说抓着他的被子掀开,在男人出声阻止他之前,他已经用不容拒绝的力量撑开了男人的双腿,将手中的热毛巾显得有些粗鲁地甩了上去——萧末现在大腿内层因为之前的磨蹭有些敏感,这会儿的温度对于他来说几乎是烫得他猛地往后缩了缩。
他听见萧炎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咂舌音。
然后他头也不抬地将那块毛巾拿走,改为相对比之下比较温柔的手法替他将腿间那些奇怪的残留液体擦掉。
萧炎低着头,萧末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知道这货拿着毛巾擦拭他下.体的时候,那仔细劲儿就像是在对待一个躺在床上多年早已应该习惯被这么对待的植物人似的——并且直到萧炎无比顺手地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父子二人之间再也没有哪怕一个标点符号的对话。
仿佛二人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不得了的共识。
……
下午,萧末当着萧炎的面打电话叫厨娘和管家停止休假回来上班,萧炎没有阻止。
晚上餐桌边,男人一边还是将鱼肚子上最好的那块肉放到少年的碗中,一边平静地说出了今天上午那件事发生之后,父子二人之间第一句对话:“你想要当警察的那件事,我还是会反对到底。”
萧炎愣了愣,却没有多说什么,他盯着放在自己碗里的那块鱼肉,几乎像是要用自己的视线那块白色的肉烧穿一个洞似的,停顿了一会儿,他这才掀起眼皮扫了眼面色如常吃饭的男人,沉闷地嗯了一声后,将那块鱼连着米饭一块儿胡乱塞进嘴巴里。
晚餐之后,萧末让厨娘收拾餐桌。
顺便让管家替萧炎收拾东西。
坐在沙发上的萧炎听到这个,皱了皱眉,却难得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因为在他说出任何反对的话之前,那个始终淡定地坐在客厅茶几边上喝果茶的黑发男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用平日里他习惯的那种淡定的嗓音跟他说:“上一次在体育馆跟你说好的,再碰我,就滚出萧家。”
“……”
萧炎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于是他只是放空了自己所有的表情,麻木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慢吞吞地将手中还冒着热气的茶杯放下,捏了一块点心放进嘴里:“不过念在你还小不懂事,这一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你自己滚出去反省一年,等学会了怎么尊重自己的老爸怎么乖乖做一个好儿子再回家。”
萧末的话让少年的目光变得冰冷了一些。
此时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之中仿佛充满了阴郁和嘲讽,萧炎勾了勾唇角,极力地扼制住了自己再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只是听见自己仿佛带着嘲弄的声音响起:“如果我永远都学不会呢?”
“那说明你对这种情况很满意,我这个当老爸的当然是以儿子开心为首要考虑……于是那就永远在外面住着好了。”萧末近乎于斩钉截铁地回答,“等你哪天不小心死在外面了,我再去替你收尸——放心,萧家祖坟还是给你留了一个坑的。”
萧炎不说话了。
他转过头,将胸腔中燃烧着的那股无名怒火的苗头转移到了站在楼梯口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管家身上,好看的眉头猛地皱眉,再开口时,少年的声音之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意料到的乖戾:“看什么,没听见他说的么?”
管家连连点头,身手前所未有敏捷地冲上二楼。
然而在管家的背影消失在二楼的拐角处之后,萧炎却毫无征兆猛地站了起来,迈开步子二话不说往门外走——
在他即将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被坐在沙发上仿佛决定要用一壶果茶以及一碟子点心撑死自己的黑发男人叫住。
“去哪?”萧末懒洋洋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