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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着美丽的假象。
实际上,却是吞噬,和被吞噬的关系……
凌卫用眼角余光悄然无声地瞥过去。
凌涵坐在同一张宽沙发的另一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
有着充满阳刚气的脸,穿着威严军装的男人沉浸在工作中,平静而认真的表情,宛如一幅静谧悦目的油画。
本来只打算瞧一眼,观察凌涵是否因为出门前的口角不悦,凌卫却忽然舍不得移开视线。
年轻脸庞所显示的实际年龄,和深沉凝重的目光形成反差。
认真的凌涵有一种令人心疼的魅力。
看见这样的画面,不管刚刚那股郁卒为何而起,或是心里正被模糊的不安缠绕,反正,所有负面的东西,就默默淡化了。
仿佛谁的手,把覆盖在心脏上的微尘无声无息地抹去。
很玄妙的感觉。
明明什么也没有,言语的对话,甚至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只是静静注视着眼前的人,温柔就成了一股难以抵抗的力量。
情不自禁地,唇角微微上扬了。
「凌涵,哥哥在偷窥你。」
忽然听见凌谦从酒柜那边发出的调侃,凌卫一怔。
「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嘛,哥哥。只要是哥哥想看,就算让凌涵tuō_guāng了让哥哥欣赏,他也心甘情愿。是吗?凌涵。」凌谦呵呵笑着。
凌卫双颊微烫地咳嗽一声,「我只是在奇怪他的工作量到底有多少。」
正说着的时候,凌涵抬起头,把目光从文件移向凌卫。
「哥哥睡一会吧。」
「嗯?」
「到圣玛登星还有五个小时。和我们从昨晚一直做到今天凌晨,中午又要起来准备出发,哥哥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吧?趁着旅程的时间补眠再好不过。」
被提醒昨天荒唐糜乱的狂欢,凌卫显出一丝窘迫。
尤其是凌涵脸上的表情,还那么一本正经。
不过,从某一方面来说,他的建议又确实非常体贴。
「现在睡不着吧。我感觉自己精神很足。」
「不要逞强了。闭上眼睛很快就会睡着。」
凌卫考虑一下。
去见妈妈之前,应该养足精神,最好神采飞扬。
不然,稍微露出一点疲色的话,一定会被细心的妈妈发现,到时候又让她担心。
「好吧。」他转头用目光寻找,「哪一个是睡床的启动键?」一直专注于战斗型军舰的凌卫,对这种袖珍享受型的飞船的操作并不熟悉。
「不需要睡床,沙发就很好。又宽又舒服。」
「沙发?」
「至于枕头,」凌涵把文件放到一边,移坐过来,「这个可以吗?」他拍拍自己的大腿。
即使坐着,军服依然平整笔挺地贴在他匀称的肢体上。
黑色军裤包裹下,呈现出常年锻炼的男性大腿迷人的肌肉线条。
凌卫一阵狼狈。
「我还是用睡床好了。」他从凌涵的大腿上匆匆移开目光,继续在控制板上寻找要的钮。
「哥哥要和我冷战吗?」
「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想和我保持距离?」
「把头压在你的大腿,会影响你的血液循环。」
「哥哥拒绝我的话,那就不是影响血液循环,而是让我的血液冻结了。」
凌卫下意识把头转回来。
跳入眼帘的,是凌涵表情平淡的脸。
那种覆盖在激烈、认真的情绪上的平淡,就像初冬时河面结的薄冰,假如以为很安全,贸然踏足试探,立即会踏碎冰面,被冰下的暗流吞没。
「喂喂,这种小事,你们也打算吵一架吗?」凌谦从酒柜里翻出了一瓶两百年的冰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懒洋洋地用看热闹的口气说。
顿一下,勾起唇角,「哥哥不想和凌涵接触的话,换我好了。我也愿意把大腿给哥哥当枕头。」
说这种话,很容易让凌涵误会呀!
凌卫懊恼地瞪凌谦一眼,故意捣乱的小子。
在一起这么久,凌涵对哪些事特别在意和执着,凌卫已经知道了七八分。
「瞪我干什么呀,我可是一片好心。」
「不想和你们废话。」凌卫低声抱怨一句。
脱了长筒军靴,在沙发上伸展长腿。
飞船上的高级沙发造价高昂,柔软地承托身体,躺下去时,头刚好枕在凌涵的腿上。
隔着军裤的布料,可以感觉到凌涵异常结实的肌肉。
眼前忽然一黑。
凌涵的手掌落在他眼睛上,轻轻往下抚着眼睑,「睡吧。」
温柔的动作,像爱抚猫咪似的。
身为长兄,居然总是被当成小孩子看……凌卫心里叹了一句。不过,也没有在这时候去争论的必要,这个弟弟有多强势,他是很清楚的。
凌卫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闭上眼睛。
枕在凌涵的腿上,暧昧尴尬的接触令人心情紧张,估计很难入睡。
想是这么想,但是,睡神很奇妙的降临了。
沙发的柔软包容感和凌涵大腿的肌肉弹性,脸颊上被爱抚的熟悉的温柔,配合在一起,天衣无缝。
凌卫的身体四肢渐渐放松。
不一会,呼吸变得悠长平缓。
凌谦喝完了那杯极为昂贵的两百年醇酿,走到沙发前伏身窥探哥哥的睡容。
「哥哥睡得很香。」不想吵醒凌卫,他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
「昨晚也睡得很好。」
「不知道用了什么治疗法,居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