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灭了,可惜信也烧去一半。
他弯下腰捡起半截信自嘲笑笑:“庚延一啊庚延一,你何时变得这般心慈了。”
赵元长只带了黄门便去了赵元卿的寝宫。按理说,妖怪一事已弄明白,他理应回远舜,只是他舍不得走,这一走到他再来时,就不知可否还能再见到庚延一。赵元长进了行迎殿,赵元卿便迎上去行了礼。
赵元长坐上席塌道:“卿弟在这宫中住的可还习惯?”
“多谢皇兄关心,这皇宫我也住了十多年自然习惯。”
“那便好,不如卿弟再多住些时日,过了除夕再回。你我也是许久未一起过过除夕了。”
赵元卿心中自然是欢喜:“是。”
兄弟二人又闲聊许久,赵元长便留在行迎殿用晚膳。赵元卿设了小宴,席间美酒佳人都是褚韩这些日子寻到的。舞姬殿上轻舞,个个婀娜惊艳,眼神投向赵元长时更是一脸的甜腻媚笑。赵元长迎上她们的目光轻笑,惹得舞姬们双颊烧得灼热,也笑得更加甜腻。她们都期盼着自己能被赵元长看上,能一步升天飞黄腾达,赵元长的目光在谁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谁就觉得自己勾住了赵元长的魂。她们不求做个皇后昭仪,只希望能做这位俊美帝王的一生宠妃。
赵元长喝口酒暗叹,却也对那些朝他笑得甜腻的女子回了温柔的一记笑。小宴散后一个舞姬都没被赵元长挑中,她们在屋子里空空等了一夜,赵元长早已回了泰祥宫,她们甜腻的脸他一张都没记住。
庚延一吃了些简单的饭菜,便一直在定瀛殿中倚着案桌闭目假寐。赵元长回来在大殿上不见他便直径来了定瀛殿,走近庚延一面前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庚延一半睁开眼:“你回来得可真早。”
赵元长顺势在他身边坐下:“我怎有种回来得太晚被夫人骂的感觉。”
“你欠骂。”
“对了,上次打赌你输给我,可还记得?”
庚延一又是一脸茫然:“你我何时打过赌?”
赵元长低声一笑:“你我说好输的人便应一件事。你输了自然就得应了我,做我的皇后。”
“我还从未听说有男人可以做皇后。”
“有何不可,只要我愿意。”
“若是我不愿意,你又如何?”
赵元长勾起庚延一的下巴笑得有几分妖邪:“如今也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了。”
“那可未必。”庚延一闪身离开塌席,笑道:“时候不早了,陛下不如早些休息,明日还要上早朝。”
赵元长托了下颚:“没人伺寝,睡不着。”
“我倒是可以让黄门把婕妤叫来陪你。”
赵元长摇头:“婕妤体虚身子冰凉。我希望是个柔软又温暖之人来陪我。”
“柔软又温暖?你床榻上的锦被不就是。”
“锦被的确是柔软,只可惜……”赵元长走下来将庚延一锁在怀里:“不如你来得温暖。”
庚延一脸一红,挣扎着要推开赵元长。
赵元长捏了捏庚延一的脸:“好了别闹了,再不睡便当真是要误了明日的早朝。”
“我又不用上早朝。”
“若是误了早朝母后大臣们问起来,我也只好如实说都是因你而起,趁机会向天下宣布你是我皇后。”
“威胁我?”
赵元长轻轻在他脸上一啄:“是哄你。”
☆、第二十七章
赵元崇亲自带着金刚石千里迢迢从齐孝来到顺宜,一行队伍气势浩荡走在官道上招招摇摇,就连山贼劫匪见了这架势也不得不望而却步。那些三千多人的侍卫说是护送金刚石,倒不如说是护送他齐孝王。赵元崇坐在摆了美酒摆了小菜的马车辇之中,身旁粘着他从兀亘宫带来的美人子。垂下的帷幔依然能让他举杯自饮之态在辇车外也能清晰可见。
入宫这日,刚巧就下起了初雪,白茫茫的一片。大煜至高无上的王带着他最信赖的臣子们站在大开的城门上俯视着赵元崇的到来。
赵元长一眼便就看见了坐在辇车里的身影,隔着一层帷幔似乎也在看他。康仁晋叫了声殿下,辇车中的女子受了赵元崇的意才撩起了帷幔。赵元崇抬了脸往城楼上一瞥,端起酒又饮了一口。
这夜,赵元长特意为赵元崇安排了盛宴。说是盛宴,其实也不过只有他们兄弟三人再加上庚延一。盛的,只是各自案桌上的菜肴美酒。赵元崇不习惯自斟自饮,便带了同他一道来宫的美人子跪坐在他身旁为他斟酒。
庚延一衬了腮帮羡慕地望着赵元崇叹道:“有美人相伴斟酒真好啊。”
赵元长端了酒壶笑道:“我来为你斟酒岂不更好。”
庚延一举着酒杯递到赵元长面前:“好是好,不过,若是能抱在怀里才是最好。”
赵元长一面倒酒一面悠悠道:“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抱的,庚先生。”
“我指的是美人,不是酒。”
赵元长本想继续调弄几句,让庚延一去讨赵元崇身边的美人子。可当他看向赵元崇发现赵元崇寒着一张脸也看着他时便打消了这念头,低头饮了一口杯中酒。
赵元卿暗暗叹了一声,当年那件事他也是清楚得很,也就是那件事后他才明白过来赵元崇对赵元长的情意远远超过了兄弟之情,而如今想来,赵元长那时的做法虽不得已但确实是狠了些。见殿上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压抑,他便开口道:“不知崇弟这次带了多少金刚石来?”
赵元崇抬头眼角扫过赵元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