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沉重的话说得太多,陈沐阳放下手里的汤匙,抬起头看向徐桉,对方拧着眉毛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陈沐阳心中了然,笑了笑,故意放轻松语气和他说:“和你讲个好玩的,你知道我那时候怎么想吗,我每天都祈祷自己不要再长高了,那样我就能早点装上义肢,我的右腿也不会因为左腿长长而显得更短了。是不是很傻,十六七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呢。”
陈沐阳语气轻快的话音里都带上了笑意,徐桉看见他弯起来的眼睛,心里陡然一痛,眉头拧得更紧。
为什么还要安慰别人呢?明明你才是负伤的那个人。
“没事啊,都过去了。”陈沐阳抿唇浅浅地笑了笑,“再说谁能不长大啊。”
可你用了最残忍的方式长大,徐桉心想,因为我。
“有时候,我觉得命数全由天定,无论人怎样挣扎都改变不了。”
陈沐阳自顾自地喃喃,说完又忍不住笑出来,他看向徐桉,问道:“是不是很可笑?”
徐桉没回答,他看到陈沐阳眼底里的无助。
他的痛苦,都是他带给他的。徐桉心想。
“其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