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
佩托拉唯一能够想到的合理解释就只有这么一个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焦灼,冷汗顺着佩托拉的耳鬓滑下,此时五感都变得格外的灵敏,对方指尖在枪支上的摩挲声都格外的清晰。
佩托拉明白和疯子讲任何道理都是对牛弹琴,而且她想问的问题方才对方都一股脑的告诉她了。
路易斯那一个月总是行踪诡异就是去见了这个女人,而最后也是这个女人将路易斯杀害那就够了。
仅仅稍微去想象一下路易斯的心境胸口就会泛出撕裂般的疼痛感,她感到不甘而又愤怒,对于这个癫狂、不择手段的女人佩托拉只觉得无法找到说服自己放过她的理由。
“那个孩子还是太天真了,在听到我愿意接受他并向他道歉后立马就产生了动摇……但都没关系了,只要你们都消失了就可以了。”
说罢她将黑洞洞的枪口再次靠近了佩托拉一点,而此时佩托拉也已经紧紧的握住了短刀,猛地俯下身躲开对准自己的枪支,用力的向着丽米娅砍去。
速度极快黑暗中可以听到尖锐的破空声。
但佩托拉还是没能下狠手,在最后一刻转了手腕从锋利的刀刃改为刀背。
“呃……”
压抑的一声痛呼,丽米娅一手捂住自己被重击的腰部,另一只手持续的握着枪紧紧对着佩托拉,但这种状态下还想继续威胁佩托拉实在是太不现实了,握住丽米娅开始因为疼痛开始发软的手腕一扭枪便滚落到了地毯上。
这下战局已定,已经不会有悬念了。
“左侧腰部,你的一个肾脏被这样打到可就足够你呛得了。”
佩托拉冷冷的嘲讽了一句,眼前浮现出当初路易斯为自己和别人打架时满是泥泞却倔强的脸庞,愤怒和复仇一时间占据了心智,高高的举起了短刀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不要……”丽米娅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路易斯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你太残忍了。”
说罢,佩托拉闭上了双眼准备下手,但骤然自己握刀的手就被一双有点冰冷的手紧紧的抓住,巨大的力量让她一下子僵住不能动,侧头身后是紧紧皱着眉的利威尔。
“别因为这种垃圾弄脏了你的手。”
利威尔感觉到佩托拉放松了下来,顺着她的手夺去了短刀松开,他这么说了一句,给了睁大了双眼不断流着泪的丽米娅轻蔑的一瞥。
“利威尔!但是她说路易斯!”“路易斯已经死了。”
利威尔冷静的声音让佩托拉如同被一桶冷水浇了个彻底。
“……”
“路易斯已经死了,我们不能因为已死之人而把活着的自己牵扯进深渊,不能忘记但是不代表要毁了自己,你还很干净,别污染了自己的手。”
利威尔说着就拉住佩托拉的手向着房间外拖去。
“别和我倔!你想留在这里等着循着枪声来的宪兵团抓了你,不如我把你给了解了。”
利威尔回头对着佩托拉吼了一句,这下佩托拉才渐渐清醒过来,感受到握住自己的手传来的冰凉温度跟着跑起来。
“抱歉。”
佩托拉小声的说了一句,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了,但遇上这种事还是会被情绪蒙蔽了双眼。
“哼,这种废话等回去了再说。”
来到进屋的那个窗边佩托拉看了一眼外面的高度第一次无比的怀念立体机动装置,随着利威尔第一个跳出去利用斗篷的减速顺利利用下面的摊位盖布落地,佩托拉也是咬咬牙一跳。
“起来,我们回去了女人。”
利威尔对着摔倒在盖布上姿势不怎么好看的佩托拉伸出了手。
“嗯。”
折腾了一个黎明天已经开始转亮。
“账本到手了,她……会有她该有的下场的。”
利威尔有严重的洁癖,一般来说他不喜欢和别人有任何肢体接触,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施与援手。
就像那时候一样利威尔他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命在旦夕的士兵伸出的手。
即便是满是鲜血,即便是洁癖如他。
那份温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将方才被利威尔握住的手握紧成拳,佩托拉抿了抿唇吸了口气,抖了下斗篷沾上的灰追赶着那黑色的背影跑去。
——————————
之后那些抬高粮食价格和贩卖少女的事情利用无处不在的小贩很成功的口口相传了出去,外加以谋杀菲利特公爵被起诉,曾经风光无限的丽米娅夫人正式身败名裂。
“伊莎贝尔和法兰知道立体机动装置吗?”
之前佩托拉就想起来了,利威尔最早进调查兵团的时候似乎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一男一女,而且也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就自学成才了立体机动装置。
“诶?感觉这个名字好复杂啊,是做什么用的?”
伊莎贝尔叼着一根草杆子很有兴趣的问。
“是兵团里使用的一种方便移动的装置,为了对付巨人特别研发的,并且可以做到三维运动的一种装置。”
法兰果然比起伊莎贝尔要靠谱多了,很专业的说出了立体机动装置相关的信息,佩托拉点点头。
“听起来好厉害!佩托拉姐问这个东西做什么?”
“伊莎贝尔我说过了女孩子不要什么都往嘴里放!”佩托拉说着伸手将草杆从伊莎贝尔的嘴里抽出来扔掉,“有这个东西的话行动起来就会很方便了,地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