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的药喝完了,我帮他配点。”半真半假的谎言我说起来最擅长。
雷古勒斯仰头饮尽红茶,他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我注意到他中指上带着长子才理应继承的家族戒指——缓缓地说:“小天狼星的药一直是我在帮他配,喝没喝完我最清楚。而且宝瓶花的根茎有一种特殊的生姜味……你到底在配什么?”
看我好半天没有回答,他又咄咄逼人地质问我:“小天狼星根本就不是从山坡上失足滑落被树枝划伤了,他是被某种大型动物抓伤的——卢平是个狼人,是吧,奥莉芙·怀特?”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一如坩埚里沸腾的液体,它似乎恐惧的想要挣出胸腔。我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用微颤的声音坚定地告诉他:“听克利切说的?只不过是一只家养小精灵,懂个屁啊,它还说我是麻瓜呢!如果我爸爸在场,一定一手杖打死它(灭口)!”
我清楚克利切说的是实话,但重要的是雷古勒斯犹豫了。他用带着戒指的手捋了捋头发,用极低的声音说了声抱歉:“别把这事儿跟卢平说可以么,我以后会让克利切别随便诋毁他人。”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忙不迭地点点头,把已经煮沸的魔药倒进干净的药瓶里后我匆匆忙忙向他道别。“见到你很高兴,布莱克先生,可是我得先一步离开了。”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我已经一把甩上了大蓟门。
站在走廊上喘气时,我心中闪过的居然是雷古勒斯·沉默跟我说了七句话,要好好回去向克莱尔炫耀这样奇怪的念头,我摇摇脑袋,走向来时的路。
“喝下去,大脚板!”波特一只脚跪在床沿上,捏住布莱克的两颊,试图把魔药灌进他的喉咙里。
“猪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波特。”我看卢平的头痛似乎越来越严重了,不由得出声提醒,“你听过‘私语的力量’吗,波特?”
“在昏迷的人耳边说话,他残剩的潜意识便会听从,但说话的对象必须是熟人——这种玄幻的东西你也信?你当你们这是在拍《春桃记》真人版啊?”
我懒得理会这只聒噪的鹿,一手吃力地搂住布莱克,一手将药瓶送到他的唇边。他的脑袋很沉,像个大南瓜一样歪歪地耷拉在我的颈窝,支碐的头发扫过我的皮肤,让我有种异样的悸动。
“他真的喝下去了,你跟他说了什么?‘喝下去我就奖励你一个吻’?!”当我把空药瓶反转过来秀给波特看时,他吃惊的就好像见到西弗勒斯被邀请去代言洗发水广告。
我白了他一眼,卢平却笑着公布了正确答案:“我听到她说什么‘敢不喝就给你两耳光’什么的。”
“不是,是两百耳光。”我纠正他。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听见,”波特继续咋呼,随后他一击掌,“肯定是大尾巴狼耳朵比较灵。”
“其实是因为长颈鹿的耳朵离我们太遥远了吧。”我划了一下手臂,做了一个向上的动作。
波特·长颈鹿似乎还想和我争辩些什么,可卢平却拦住了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卢平做这种事绝对不是第一次了,可怜的狼人,身边有两个这么习惯性冲动的家伙。“我们该让大脚板安静地睡会儿,也许我们可以去院子里溜达溜达。”
“我没意见。”我伸手就要去拿我的手套。
“你留下,”他俩异口同声地说,“大脚板需要你。”
那两个混蛋简直不是人!他们无视我的抗议直接把我反锁在布莱克的卧室里。我在他的房间里打坐、冥想、慢跑、看书、给他脸上画胡子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最后甚至和衣在布莱克旁边躺了一会儿,再睁眼混蛋们还是没有回来,布莱克也没有一点要醒的样子。
不过我摸他额头的时候发现他的烧已经退去了。
楼下传来女孩子的娇笑,波特一贯的冷嘲热讽和大声嚷嚷和雷古勒斯的清冷声调,我撇撇嘴,这个家还真是奇怪,大少爷病着没人管,二少爷倒是混的风生水起的。
天狼居然败北狮子(regulu星,又名狮子之心)。这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拉开窗帘,发现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地上薄薄地盖着一层白,相信到了明天早上又是要没过脚踝甚至膝盖的深雪。
在雪光的映照下,本来稍显黯淡的屋子一下子明亮起来。我看着倚睡在床头的布莱克突然……突然很想亲吻他。
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蹦出来的,可是就是会不由自主朝他靠过去。越是离他近,越是清晰地看清他的睫毛、鼻尖和唇纹,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然后我感到他的手轻轻握了我一下,手心有细密的汗珠。
他醒着。
可是醒着又怎么样?
我以同样的力道回握他,朝圣一般缓慢而虔诚地献上我的吻。布莱克依旧紧闭双眼,只是睫毛微微颤抖翕合。
就在我即将要亲上去的瞬间,卧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个鲁莽且冒失的家伙似乎只看了一眼就吊着嗓子叫起来:“你在干嘛,奥莉芙·怀特!”
我有些不悦地扭过头去,我看到了一脸嫌恶的纳西莎·布莱克,当然也没有错过被她挽着右臂的,那支已经属于别人的。
卢修斯·马尔福依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