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应该是彻底的失望了吧,秋明玕站在窗外看著在院子中正和蕲儿玩的开心的罗曜,心中默默的想著。
最近蕲儿又开始缠著罗曜了,总是要同罗曜习武,但介於他现在的身体情况,罗曜也不敢让他过於辛苦,只是交了他一些比较基础粗浅的入门武功,保证既不会让他练的过於辛苦,又能增强他的体质。
可蕲儿每回都会练的很用功,也能吃苦,有天居然在太阳下足足蹲了二个多时辰的马步,到秋明玕等人发现时,整个人都晒的有点不太清醒了,可在秋明玕不断的换著手巾为他降温的时候他还是笑的很幸福的对秋明玕说,爹爹,蕲儿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只要更努力蕲儿很快就会变的好强好强,到时就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
当时秋明玕是什麽表情罗曜没有看到,但他却因为这话为蕲儿感到心疼,小小年龄就如此懂事,想来也是和过去几年很经历的事情有关吧。
一个七岁的孩子,提前体会到了死亡的威胁,但是又是面对的如此坦然,怎麽让人不心疼。
从那时候开始罗曜每天总是要抽出很多的时间来陪伴著蕲儿,不能为他做其他的但至少要让蕲儿知道他并不孤独,除了秋明玕之外还有很多人同时在爱著他。
很感谢罗曜的体贴,秋明玕发现最近蕲儿的精神好了很多,也不再会去想靖王的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可明面上不想,不代表真的就不在乎,每次有什麽关於靖王那边的风吹草动传到寺卿府时,蕲儿的情绪总是格外的激动,这也让秋明玕更加的担心。
如果蕲儿将一切表现出来,他还能劝说一二,可就这麽闷在心里,不让任何的碰触,秋明玕总担心当所有爆发出来时对蕲儿的身体会是怎麽样的一种伤害。
搭在窗框上的手用力的扣住,秋明玕的双唇微微抿著,一脸的担忧。
在秋明玕望著窗外的一切的时候,白景也站在门口观察著他。
自那日从靖王府回来後,精神不好的何止蕲儿一人,只是白景看的出,秋明玕在为了儿子而强撑著,他担心著蕲儿,白景又怎会不担心他。
这麽多年秋明玕是怎麽过的,白景相信绝不像秋明玕那三言两语中说的那般简单,其中的苦痛只有秋明玕自己清楚,但他倔强的不肯让他人帮他分担,非要独自一人承担下来。
唉,自己当初的决定当真是大错特错。
而眼下他不但不能帮秋明玕分忧,反到另一件麻烦的事又找上秋明玕,本来先隐瞒不说,可看著日子越来越近,想来也是瞒不下去了,不如早说出来早做个打算,实在不行就暂时将秋明玕父子送出京城避一避也好。
有了主意,白景向前一步走,手轻轻叩了叩房门,发出声响将秋明玕的注意力引回。
”这麽早就出现了,今天怎麽闲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白景最近在忙什麽,但秋明玕总感觉是与自己有关的,和自己有关白景却闭口不提那就一定不会是什麽好事,知道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最佳方案,可对於现在的他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也就抱著这种态度一直未正面去面对白景不提起的事情。
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回身离开窗边,秋明玕走回桌子旁边,满上两杯茶,对白景做了个请的手势。
”羲阳果真是有口福的人,我刚泡了点今年的新茶,正是当饮之时,羲阳就不请自来了。”
轻!一口,唇齿留香,果真是好手艺。茶是好茶也要有好手泡,这什麽茶到了秋明玕手中总会发挥出最佳的味道来,只是自从回来後大家都在忙著自己的事,也没有了时间做下来好好的品一壶茶。
”好茶,难怪我娘总是在抱怨同人不同命啊,同样是养儿,怎麽我和青士就差了这麽多,对於只会吃的我来说,身边果然应该配一个会做的。”
又为白景满上一杯,”喜欢就多喝几杯,也不枉我费了这麽多的功夫泡,现在还有心情来明玕泡的茶的人怕也只有羲阳了。”
”怎会,应该说有这等福气的就属我这个只知道吃的人。”
谈笑了片刻後,话题终於归於正题。
”青士就不想回去看看秋老大人吗,自从青士失踪後,秋老大人可是一夜间苍老了许多。”
”明玕不孝,不能让他老人家安享晚年,还要让他为我牵肠挂肚。本来这次回来之前我已经找人带了口信回去,告诉他我在京城还有一些事未了,但事情一完就立刻带著蕲儿回去请罪。”
想到家中的老父,秋明玕深感愧疚,一别七年让爱子如命的他是怎样的思念,可怜天下父母心,没有子女时是怎麽也无法体会的。
可再想到子女,秋明玕身为父亲也要先为自己的儿子著想,他相信老父亲也是会理解的,而且蕲儿的毒还未清,就这麽把他带回去只会让老父更加的担忧,还不如待把蕲儿的病治好後再带个健康活泼的蕲儿回去更能讨老父的欢心。
”羲阳有话直说便可,明玕到了今天没有什麽是承受不住的,一日未找到泫彩珠,明玕是不会离京半步的。”
其实白景也知道现在要秋明玕离京不太现实,泫彩珠一点信息都没有,此时贸然带蕲儿离开还不知道会发生怎麽样的变数。
”唉,本想你已经离了官场这事也再与你无关,可你偏偏在此时回来了,难道一切当真是天意不成。”
再抬眼瞟了几眼不断将茶杯在两手间来回传递著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