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笑了笑,说:“东哥放心吧,我心里有准备,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他说的是实话,一想到韩小鹏没事儿了,他这心里就踏踏实实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打了盆水,放到陈浩面前,谄媚的说:“浩哥,洗把脸擦个身子吧。”
严冬指着他说:“这是小禾,专门伺候我们的。你昨天没睡吧,等下也别劳作了,在床上休息休息。”
说着转头一脚踹向旁边缩着的一个瘸子:“瘸逼,浩哥那份活你干了,动作利索点,干不完别想吃饭。”
“是,是。”瘸子点头哈腰的答道。
那天一整天,陈浩都躺在床上,翘着腿看着底下严冬带着一群人在屋里劳作。确切的说,是严冬和几个他的铁杆哥们儿坐在他对床的下铺,指挥着剩下的十几个人干活。这些人中,有的人分的活少,比如那个小禾,半个上午就把活干完了,剩下的时候,就坐在严冬脚丫子边上,给他捏脚按摩。
而有些人,比如那个瘸子,一个人不知道揽了多少人的活,怎么都干不完,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严冬才丢了半个脏兮兮的窝头给他,美其名曰:今天还算老实。
这流氓窝里的三六九等,一目了然。
晚饭过后,大家开始看《新闻联播》,正讲到“国外人民都生活在水生火热中”时,忽然外面走廊里传来了混杂的脚步声,接着就听别的号子里犯人骚动起来,有人把门板拍的梆梆响,还有人喊:“诶哟,新来了个小白脸!长的够水灵的。”
陈浩一听“小白脸”三个字不由打了个寒颤,猛的一翻身便从上铺跳了下来。
而严冬等人也全来了兴致,冲到门边,挤在栏杆上探头探脑。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多久便听见一声大吼:“让开,他妈的一帮下三滥。”
严冬等人赶紧让出了门边的位置。
门开了,韩小鹏被一把推进来。他听徐管教在后面招呼:“东子,新来的,别欺负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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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欺负,那是不可能的。看守所就是个和尚庙,里面的光头们长的住了有小一年,短的也不下一个月,早给憋坏了。韩小鹏这么细皮白肉的小美男,好不容易来一个,大伙能不骚动吗?
按理说新来的应该先给一顿杀威棒,让他不敢造次。但许是韩小鹏长的太秀气,号子里的人不太舍得下手,大概也是觉得这小白脸一副面条身材不够揍,怕整出事来。严冬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一挥手:“算了,先问问话。”
他旁边一个黑皮肤的汉子开口道:“叫什么名?”
“韩小鹏。”
“不是道上的吧?”
“不是。”
“犯的什么罪?”
“受贿包庇。”
陈浩站在后面,听他这么说,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声操!
“受贿,包庇?”严冬来了兴致,一只手就摸上了韩小鹏的脸蛋:“瞧你养的这么漂亮,是坐办公室的吧?知识分子?”
韩小鹏毕竟不是陈浩,从小都是按部就班长大的,没在流氓堆里混过,不清楚这里面的规矩。到了这看守所,很不适应,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如何应对严冬。
他进来就瞧见陈浩了,但心上人站在人群后面,不动声色,于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严冬质问他,韩小鹏便时不时往陈浩那边瞧。
还没瞧两眼,就有一个巴掌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只听严冬骂道:“你他妈眼睛贼溜溜的往哪瞟呢!告诉你,我是这儿的号长,你进来归我管,得听我的安排。敢不听话,老子保管揍的你往外喷屎。”
为配合严冬的慷慨陈词,韩小鹏赶紧身子一缩,装作很害怕的样子。然后他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很流氓的说:“东哥,喷屎算个裘,应该是插的这小子屁`眼合不上。”
他一说完,那几个号子里有地位的流氓都乐了,没地位的也跟着心里意淫的美了一把。大家在韩小鹏身上有掐又捏,崩了好多脏话。后者则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尖叫着左躲右闪。
陈浩把严冬拉到一边:“东哥,你看我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昨天进来的时候,兜里面还揣着五万块钱,反正是用不完的。号子里这么多兄弟,好歹相识一场,都给大家买了日用卷分了吧。只是我好久没碰女人了,这小白脸……”
严冬捶了陈浩一拳:“操,有你的,这就惦记上了。”
他一把把韩小鹏拽到陈浩面前,凶神恶煞拍着他的脸说:“好好看着,这是浩哥。以后你就专门伺候他,打饭,洗衣服,倒洗脚水,都他妈给我机灵点。还有……”
他压低了声音:“你个大男人长的娘们似的,到了这里,屁股是保不住的,我看你长的挺聪明,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浩哥讲义气,把他伺候舒服了,你也能有吃有喝过的不赖。”
他说完,淫`笑了两声,把韩小鹏推到陈浩怀里:“行了,小白脸归你了。”
陈浩搂住韩小鹏的腰,和严冬道了谢。韩小鹏歪着脑袋,双手搭在陈浩又圆又肥的屁股蛋子上,别提多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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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熄灯后,韩小鹏蹑手蹑脚的爬上了陈浩的床。
号子里条件艰苦,木板床又细又窄。韩小鹏躺上去,和陈浩便是脸对着脸,身子贴着身子,好像两块黏在一起的胶布,半点空间也没有。
盛夏以过,秋老虎还肆虐的厉害。他们的床虽然靠着窗户,却是封死的,只见光不透气。
两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