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瞪着圆鼓鼓的大眼睛,吐出一串泡泡,摆摆尾巴终于不再看房间内的男人。
栗子原先并不叫栗子,作为金鱼摊里的一条普通金鱼,老板是没有这个闲情给它取名字的。前几天,老板的小儿子把它送给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女孩子旋即又转送给喜欢的男人。由于女孩子有给宠物起名的喜好,栗子也就有了「栗子」这个名字。
卡卡西往玻璃鱼缸里倒进少许饲料,身后宿舍的门被人一把推开。面容姣好的少女直奔到他身边弯下腰,歪歪头盯视着正在进食的金鱼,而后眉眼弯弯笑道:“栗子酱在你这儿很开心嘛!”
——到底是从哪里看出这条金鱼开不开心的。卡卡西已经懒得吐槽,无神的死鱼眼斜睨她:“公主,贸然闯入年轻男子的房间是非常有*份的举动哟,应该有人教导过您进入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才对吧。”
梨香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理直气壮地朝门口伸手一指:“你又没锁门,我一推门就开啦。”
当然有人教导过梨香「进入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这一基本礼仪,在大名府,每次梨香没经允许闯入她兄长的房间都会被秀德严厉地教育,可惜仍是一副屡次被骂、屡次不改的死性子。
梨香从来不知「顾及别人的感受」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卡卡西望了望现时已大开着的房门,飞速想起了阿凯刚才来借剪刀,肯定是那家伙走时没顺手给他锁上门。第一技师心里盘算着下次的比试项目该是由他来定了,就定为游泳好了。
众所周知阿凯是个旱鸭子。
隔壁房间的苍蓝野兽骤然看见手中剪刀的刀刃上有一道不祥的亮光一闪而过。
梨香本来在看金鱼栗子,不知为什么又扭头盯着卡卡西,突然朝他伸出手去。第一技师猛然涌上某些不好的回忆,眼捷手快地抬手一挡,警惕道:“干什么?”
梨香不觉有异,指了指他的脸颊:“你的面罩上有一粒金鱼饲料。”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一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神情。
卡卡西的食指轻轻划过面罩,果然见一粒细小的不知何时粘上去的饲料掉落下来。第一技师讪讪地虚咳一声,却见少女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到床头的照片上,来不及阻止,少女已像兔子一般蹦到相框前。
“你的家人?”梨香问。
卡卡西瞟了眼神色各异的相中人——波风水门的温柔,琳的兴奋,带土的气愤,以及他自己的淡漠。没有人比他们更像家人。
“我的老师和队友。”
梨香“哦”了一声兴致乏乏,眼睛一眨却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似的笑了起来,伸手指着相片中的琳说:“这是你的小女朋友吗?”
卡卡西耷拉着死鱼眼,瞪她,薄唇一启吐出一句:“不是。”
“骗人!”梨香也瞪他,“那她干嘛看着你笑得那么灿烂?”
卡卡西的死鱼眼一滞:“她哪有看着我?”
梨香“哼”了声,倾身一把拿起相框举到他面前,不依不饶地说:“她虽然表面上在看镜头,但眼角明明就是在偷看你。”
卡卡西怔了怔,凑近一看,琳眼角的余光还真的是在看他。八年来几乎天天对着这张照片,他居然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梨香见他语塞,不开心地努起嘴凉凉道:“你喜欢她哦?”
卡卡西随即脱口而出:“没有啊。”
梨香满意地眯着眼睛笑得像只得瑟的猫:“那你喜欢我吗?”
卡卡西挑挑眉头,从她手中拿过相框放回原位,而后俯身朝她弯起右眼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不喜欢。”
梨香大怒。
***
自来也一回到木叶就趴在女浴池的屋顶上蹲点,双手拿着望远镜眼睛一眨不眨,嘴里喃喃自语着“啊咧啊咧,还是木叶的女孩子最漂亮”。
梨香和卡卡西远远就望见他了,梨香神情一肃,指着他说:“偷窥狂!卡卡西快把他抓下来!”
银发青年没有动,抬眸看了看屋顶上数年未归仍死性不改的三忍之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风把他吹了回来,但卡卡西直觉不能在这个时候跟他打招呼。
梨香见他不为所动,索性脚步一转:“我去告诉火影!”
卡卡西不想她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就去打扰火影,连忙叫住她:“大名府是怎样处置偷窥狂的?”
梨香冷哼:“扒光衣服拖到外面游街示众。”
卡卡西无法想象自来也赤.裸.裸.游街示众的惊悚景象。
“走了公主,刚才不是说要吃三色丸子吗。”
不动声色地转个话题,卡卡西带她往与火影楼相反的方向走去,还没迈出两步,身后传来噼嘭哐当一片木盆木桶砸在墙壁上的声音和女子的尖叫声,然后就听见自来也大声嚷道:“那不是我的好徒孙卡卡西吗!”
银发忍者踉跄一下差点摔倒,眼角抽啊抽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自来也从来都不会称他为「好徒孙」,更不用说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这样高声呼喊,像是特意叫给什么人听的样子。
梨香脚步一顿,回头就见一个前额戴着大大的「油」字样护额的男人“嗖”一声瞬身到他们面前,男人还一副很熟络的模样拍着银发青年的肩膀:“好久不见啊卡卡西!”
梨香恍然大悟,嫌弃地横了身边的青年一眼:“原来偷窥狂是你的熟人。”
卡卡西表示他真的不知道为何师祖大人今天对他特别热情。
自来也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