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薇摸着心口上一指长的伤口,皮肉往外翻起一片黏糊,干了的血将衣服沾在伤口上扯都扯不下,胸腹及四肢亦是疼痛不止。
摸着四周柜子一般的地方,式薇确定自己被锁在了一个柜子里,而且是他房中的衣柜。
喉咙着了火般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此时尚又目不能视,式薇想了想,觉得自己着实算祸不单行,可他来此不过是为了清梧,并非为了当年之事,却还是因此招祸,也算是自己活该。式薇想到此,忽然有些想笑。
柜子虽然上了锁,可这柜子有些许年头了,加之并非什么上等的木料,因此已颇有些松脆,他以前用时便已不将衣物等放置在内,只是空着偶尔放些杂物罢了。
式薇屈臂使了全力将木柜砸了个洞,然后从那洞中好不容易爬了出来,摸索着四周一点点寻到以前放置药物之处,那所剩不多的瓶罐中,式薇翻来翻去都找不到曾经配的那些可缓解现下此状的药,手里却已抓了一堆毒药,亦是有些哭笑不得。
陡然想起清梧给的那个药盒可能还在身上,一摸,果然还是在的。
止不了痛,止点血那也是好的。式薇颤着手从盒里挖了些药膏抹到伤处,才抹上不久便从伤处渐渐至全身锥心刺骨地疼痛起来,整个人再无力气支撑倒在了地上,何时又失了意识亦不得而知。
直到清梧回到长空门,暮竹去找他开口便道式薇失踪已有七日。清梧皱眉问了个仔细,思索一番后与暮竹往式薇的住处寻去。
破旧的院落上了锁,清梧摸着那显得同样破旧的铜锁若有所思。
我进去看过.并无人在.暮竹瞧了瞧锁又抬头瞧了瞧清梧。
清梧却并未理会翻身跃进了院墙,那方药圃虽然无人灌溉却都顽强的生长着,清梧扫了一眼后便来到房前,见房门上也扣着一把破旧的铜锁,心中更是疑惑,道了声得罪,便一把撞开门进了房中。
房间不大,布置得甚是简约,所以进了门的清梧与暮竹一眼便看见了那从柜子处延伸到地上已干的血迹,再顺着血迹,看到倒在地上的式薇。
清梧走过去抱起式薇,竟难得还有气息在。
只是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清梧看着式薇那满头混了血和灰脏乱不堪的白发,不止白了发,竟连眉毛眼睫毛都成了白色
暮竹见此亦十分诧异。
清梧看着式薇手中抓得紧紧的瓷盒觉得有些眼熟,却也知现下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打横抱起式薇便去找眉生救治。
唔,没什么大碍了。眉生替式薇清理了伤口上了药后,用擦布抹着手转身向一直等候着的清梧说道:那样致命的毒药,也幸得他能撑下来。
清梧看了看床上躺得正平的式薇,确实十分安稳。
可他,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清梧最后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眉生坐到清梧对面,随手将抹布放到一边倒了一杯冷茶喝毕,从袖袋中掏出一个瓷盒放到清梧面前。
这是你给他的吧。眉生抬眼看着清梧说道:我独给你配了这么一盒,你却转手送了人,就不打算解释下?
清梧皱了皱眉,想起自己确实赠了药给式薇,便说道:你当时没说单独给我,只说了这药膏对各种伤处都很有效,我当与你先前给我的那些并无二致。
是,我是只这么说了。眉生无奈叹了口气,手指拨着那瓷盖的盒面道:可我也说了你得仔细收着用。
清梧望着眉生那有些失望的表情,大约知还是自己错了,便没再出声。
罢了,也幸得你把这药膏给了他,救你是救,救他也是救,也不算违我初心。眉生瞧着清梧那难得一见一副知错了的模样,顿时没了气。
他心口的伤只差寸许便入心,而且剑上抹了毒,能致伤口溃烂不止,渐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