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想得到,想得到。”毕竟为了隐瞒消息,两个孩子受了不少的苦。为防万一,可是连他天水家的诸位长老也都做出了隐瞒。“哎!那么信阳呢?”
说起天水信阳,清微却有一言难尽之感。
“您还是实话直说吧。”顿了顿,老爷子紧接着说,“看来不必问了。我把玉令交给了白衣。我相信白衣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也不必我多说什么了。”
当初天水寒彻来寻爷爷时便带了一句话,三堂聚首哥哥为尊。三堂,他猜必然是没有中阳家的。而哥哥为尊,可见这二堂是打得什么算盘!
“追名逐利,乃是大忌!我是怕信阳是跳不过这一关!”
若是天界大局所向,待定未定。只能看他的孙女天水白衣何时出手了。
可天水无垠还是担心,白衣一来不想自己的弟弟去做天水家主。二来自然也不希望和唯一的兄长有所不合。
上恭瑾也是知道消息的。登初和慕海如今能和天水信阳共谋,无非是以退为进,抬高天水信阳在天界的位分,便是要他来对抗上幽。
有着天水家的恩情,上幽怎么会对抗天水家。
“我好歹是他的爷爷,临行前,我想见一见信阳。莫入了歧途。若他执意不听,我唯有劝白衣早做安排了。”
清微:“我会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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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天水信阳带兵夺地,如今过去半月有余。一路上他们向两面撒网式竟然没有任何踪迹。
东方玉照开始怀疑:“他们会不会在北方?”
“青丘以北”
盘水在南,青丘在北。若是那日离怨和荛蜻来寻找他们,理应在南。如今半月有余却寻不到人,也不得不考虑北方了。
其实说完了东方玉照自己都怀疑这个判断是错的。
他们如果躲藏在北方,何不给青丘的他们发个信号?
理应发个讯号的。
上幽攥着双拳:“一点消息都没有!哪怕一点点也好!”
“上幽……”是啊,哪怕一点点也好。可是太干净了。“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安全的。”
“怎么说?”上幽迫不及待的询问,其实无论东方玉照如何揣摩,他只想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离怨和荛蜻安然无恙。
东方玉照猜想:“如果离怨和荛蜻没有留下线索,很可能是他们不敢留。很可能是这歹人离得他们很近,所以不能留。”
“那岂不是说他们很危险!”
“不一定。如果真的被找到,他们定会拼死也要给我们发出讯息才对。如果是这样……”东方玉照猜想,“人间的小妖还不敢公然违抗你。一旦查出来必然不得好死。他们不敢。而这么多天过去了,南方如果真的找不到,他们很可能是反其道而行,往北逃去。而那里我们也确实没有查过。尤其……曾经我们被追杀,我便提议过要避开危险与敌人相背而行。离怨和荛蜻也许是把我的话记住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回青丘?青丘不是最安全!”
“正是因为青丘安全,如果是我我一定拦路堵截他们。”
“是么……”上幽拿不定主意,自认心思不如东方玉照。“那按你说的办,我们去北方找人。”顿了顿,“不如我们先去生绝海!”
“嗯?对!生绝海!”
曾经上幽独自养伤也藏过生绝海,如今它已经被水芙蓉净化,除了响当当的名号并没有那么恐怖。
只可惜生绝海衰了几万年,即便有水也生不得花。
便是一脚荒凉一脚青葱。
当年中阳千乘化灵的地方,血迹已经被风化,与断壑融为一体。
地上还能捡到几枚鳞片,过去百年,尘埃掩不住龙鳞的光芒,依旧银光闪闪。
好像并没有人来过。
上幽单膝跪在水芙蓉的墓碑前,心里有话无从说起。
看来他们没有来过了。
“玉照,一定是登初、慕海家对离怨下手!!”
如果再找不到人,他就要杀上天直接去要人了!
“或许吧。可是这样不行。我们没有证据。贸然行动,于离怨和荛蜻不利。”
“那该怎么办”水芙蓉的死摆在这里,上幽抱着自己的头急得团团转,不能真的确信二人无恙,他根本无法平静。
“上幽你冷静些,现在也不确定他们遇害了。”
“是,不能确信。可是也不能确信他们还好好的。”
“这只过了半个月……”
“什么叫只过了半个月!!”上幽怒火朝天般揪起东方玉照的领子。
他会这么激动,东方玉照始料未及。
待上幽冷静,他撒开手:“对不起。他是我弟弟。”
上幽像滩烂泥盘坐在地上,头低的像是重犯。
“我说过要保护好他。”上幽害怕到泣泪,已然决堤成河。不得不用袖子才能擦干净。
牵绊让上幽无所畏惧,可本身却是他的死穴。
东方玉照僵在原地,除了暗骂自己的无能,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一个拥抱,他都不敢给上幽,更何况是安慰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