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直直地盯着他:我承皇上恩泽,二十年纪任户部侍郎,自本朝来算得上一个了,户部的事儿,我能干的自然要干,不能干的,把命填上去也要干。其他的事儿嘛倒不如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比想心思自在多了。
痛快!赵王也叫了声好。
水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林沫喝得痛快,一不留神就喝上了头,笑嘻嘻地与赵王辞行。赵王见他喝多了,便留他住上一宿:你着急回家做什么?我这儿就没你睡的地方了?
林沫道:实在是家里只有女眷还有两个孩子,放心不下。
你回去了不还得他们服侍你?赵王凉凉地道,不就是急等着要跟老三说话?罢,我也不拦着你。
林沫哭笑不得:我着急同三殿下说话?二殿下真是玩笑开大了。我这就家去了,三殿下还在这儿喝酒,有什么话好说?又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在户部说,要特特地一道来殿下府上,然后再一前一后地走了去说?这是打算不让人听到呢还是迫不及待想让人知道呢?
赵王笑道:我说不过你,横竖你硬要回去便是。说罢,伸手叫了人来,好好地送林侯回去,出了差错唯你是问。说罢又冷笑了一声。泰隐这么着就走?
自当罚酒。林沫笑着应了,也不要旁人相助,自己倒了一盏,便要一饮而尽,齐三急道:大爷,您已经喝多了可是话音没落,林沫已经喝了个干净,正欲倒下一杯,赵王挥手道:罢罢罢,你喝多了,景宁表妹生起气来,我还要落个不是,你家去罢。
告辞。林沫说完,跟几个人客气了一番,也就真的叫齐三扶着上了马车,他难得贪杯,一时间还没怎么适应,觉得满脸满身都是烫的,便叫齐三把帘子敞开些来,齐三道:大爷当心着凉呢。
林沫道:哪里有心凉。
齐三听不大明白。他是申宝没了才跟在林沫身后的,武夫出身,拳脚功夫很是了得,白时越特特地叫他来保护林沫的,他自己也说自己粗人一个,原也听不大懂读书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听白爷的话小心伺候着:要不大爷,我给您扇扇风?您倒是别吹冷风啊,这天可不是说笑话的。
不用了。林沫也不是喜欢麻烦人的个性,伸手松了松衣领,便道,年后又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齐三沉默了半晌,才愣愣地道:今年雪大,明年收成应该不差啊?
林沫怔了一怔,忽然就笑了。无论朝堂上的局势如何,在老百姓心里,只有明年的收成如何。庙堂之上的血雨腥风,明争暗斗,对于他们来说太遥远了。一年能割多少稻子,收几两花生,邻家漂亮的闺女还能不能等到自己攒齐聘礼,王老汉家的墙有半尺到了我家的地盘上他们想的是这些。
至于那些阴谋诡计,刁钻算计,就由他们担着就行了。
林沫道:对,明年的收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回了家,听说大奶奶那儿找,林沫也就摇摇晃晃地过去了,果然静娴皱眉道:怎么喝了这么多?我早说了,赵王是个酒席上不饶人的,先前我哥哥在京里,回回去赵王府都是躺着回来的,你还去。
哪能什么宴都辞了,也没那么多借口。林沫接了醒酒汤先喝了一口,你今儿个怎么样?脚抽筋了没有?
我能有什么,还是同往常一样。头胎大多都是折腾的,静娴这胎却还好,吐得也不厉害,腿抽筋得也少,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你房里要放两个人吗?
这事是弄云提醒她的,做妻子的有了身子,给丈夫房里放两个通房丫头,也算是约定俗成的事儿。静娴在意自己贤惠的名声,自然要来问一问。不过她心里也有数,林沫原对这些事也不算太看重,更何况,他对水溶
果然听得丈夫道:这么麻烦做什么?我看起来这么急?何况好好的丫鬟,给她换个身份,她行事就与往常有所不同,我不大擅长应付这些事,你也省点心思吧。倒是要我说,咱们家有些丫头,年纪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