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他本就病疾缠身,又遭林府巨变,我勉强稳住他心神,但只怕他会做些激进之事。”
“激进之事?你指的什么?”
“以卵击石。”舟伯尧简短回。
徒靳思索片刻“近来多安排些人看着他,这件事情解决前先不要让他有机会露面。林家仅剩的血脉,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这事我自然知道,可是一直困着人也不是办法啊。”
“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也只能如此了。”舟伯尧微皱眉,想了想问道“此事魔教的嫌疑最大,你怎么看?”
徒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他说不是他做的。”
舟伯尧“噗嗤“一笑“自然不会是言儿做的,只是魔教尚有众多分支,虽然都是些小势力,不足为据,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徒靳脸色一红,提到魔教,他第一便想到了隐言,略有些尴尬“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没有查清楚前,任何可能都不要放过。”
舟伯尧看着徒靳,摇头啧啧两声“也不知道是谁,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还不是人家说句话你就信了。”
徒靳是在鞭刑和蜂吟针的双重拷问下才问出的结果,他自知没有人能够在这两样东西的折磨下还能面不改色的扯谎编故事,所以才相信了隐言的话。舟伯尧不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还以为徒靳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到底是将隐言当成儿子来看,所以才会这般笃定,也就自然而然拿这事来调侃了。
尴尬的咳了一声,徒靳转移话题道“你还有心思取笑我,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前两天太匆忙,没来得及见上面,我已经着人通知君忍今天戌时过来,既然来一次,父子两个总要见上一面。”
舟伯尧一惊“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我现在告诉你还不叫提前?”看来话题是转移成功了,徒靳接着道“父子两个见面,难道还要做什么准备?”
“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你刚刚教训我不是说的头头是道的吗?”
“你.………”舟伯尧指了指徒靳,起身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似乎有点紧张。
徒靳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喝茶欣赏,叫这家伙说别人,到自己身上还不是一样。
过不多时,外面便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君忍的声音“徒叔叔,您找我?”
在听到动静的同时舟伯尧便已经回到位置上坐好,徒靳正见了好笑,听他低喝一声“还是这么没规矩!”
外面的人好似一怔,随即推门进来,跪在二人面前,讨好的看向舟伯尧“爹,您来了啊!”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君忍微抬头瞥了一眼舟伯尧,见后者一脸严肃,便吐了下舌头,低着头默不作声。过了半晌,听父亲问道“《佰草集》都背好了吗?”
“呃……”君忍吱唔半天道“还没。”
“还没有?”舟伯尧压住怒火,喘了口气接着问道“看到哪里了?”
君忍一转眼珠“第十九章,莲生”。
“砰!”舟伯尧一拍桌子“什么?!我上次来便交给你了,算算日子,这是多久了,整整一月时间,你竟然才看到第十九章?!”
“父亲息怒,君忍愚笨,请父亲责罚。”
徒靳见状也赶紧帮着开脱“暮阳府训练繁重,这孩子从早到晚也没个空闲时间,看得自然慢些,你何必……”
君忍一直默默点头表示赞同,直到舟伯尧警告的瞪了徒靳一眼,徒靳才没再说下去,只是小声嘀咕了句“也不知道这脾气随了谁”。
舟伯尧自然是没听见,只是转向君忍,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大哥二哥哪一个不是从暮阳府走出去的,哪一个不是人人艳羡的天之骄子?如今他们二人均已入朝为官,银庄和布坊的生意也经营得头头是道,再看看你……”重重的哼了声“烂泥扶不上墙!”
君忍偷偷瞥了下嘴没别的反应,入朝为官?他又没兴趣。
徒靳倒是有些听不下去了,皱眉道“你这话说得重了。”
“是重是轻,他倒是听得进去算!”舟伯尧冷哼一声,随即快速的问了句“伯夷草有何功效。”
“中虚不通,肾虚体乏。”君忍正在发呆,几乎是下意识回道,待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接着懊恼的偏了下头。
舟伯尧表情不变,眼角却多了层笑意,“食人花有何毒性?”
“不记得了……”
“断肠草可能用于风寒?”
“可以吧……”
又问了几个问题,君忍不是回不知道,便是回得模棱两可,冷哼一声,舟伯尧道“伯夷草可是在六十章以后才提及到,你不是只看到第十九章?”
“呃……是君忍无意中瞥见的。”
“呵,长本事了,连我都敢骗!”
“……”君忍索性闭上嘴,一句话都不说了。
舟伯尧见状,怒急反笑,起身便要离开“好,你爱如何便如何,为父管不了你,你娘他也是看错你了,白白受人欺负白眼!”
“爹!”君忍膝行一步挡在舟伯尧身前,听到言语中提及娘亲,他有些担忧得道“那个,我娘……我娘她怎么样了?”
“哼,为父不想说,想来你也不甚关心!”
舟伯尧一甩袖子,刚要迈步,又被君忍拦着,索性也不走了,两个人一跪一站,就在那僵持着。徒靳悠哉得喝着茶水,像是没见到一般,只要舟伯尧来,免不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