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他想说的其实是——
蓝烟,我想听你弹这曲战台风,很久了。
蓝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美.□□惑,被他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就哄好了,还拉着他说,元旦晚会那天,一定要认真听呀。
靳骞当然答应了。
他又一次安静坐在台下,看她在聚光灯下,闪着光。
很难想象,水一样柔软的少女,竟能弹拨出这样激昂健气的音调。
这和上次他听过的瑶族舞曲,太不一样了。
这几年,国风热复苏,喜欢民乐的同学不少。
许多同学被那段又燃又霸道的扫摇镇住了,等一曲终了,才压着声感叹起来。
“这手……这么弹,真的不会抽筋吗?”
“真的,那么多音,要是一段时间不练,她们还能记得吗?”
简余余:“决定了,这曲子就是我未来的新闹铃了,听了就让人元气满满!”
前面有男生笑她:“是元气满满,恨不得提刀砍人那种吧。”
简余余:“……”还真是。
舞台的灯暗了,在等新节目入场,台下的人群喧嚣热闹。
靳骞一个人安静起身,沿报告厅走廊,出去了。
他现在疯狂地想要见到她。
一刻也不能等,说不出话也管不了。
他从过去到现在,所有畅想的温暖美好,忽然一瞬间,全都摆在面前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确认,真的是他的吗。
……
蓝烟她们演出结束,刚搬着琴绕回后台,许多人就弯着腰,溜回了礼堂。
听说下个节目,是高三国际部的混血级草学长,情歌独唱。
梁馥还特意问蓝烟去不去,她摇摇头,朝她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
梁馥笑个不停:“也是,你刚开过刀,还是克制一点,不要接触这些声色犬马。要禁欲、禁欲!”
说完她就跑了,蓝烟摇摇头,也握着水杯,往开水间去了。
因为晚会结束,还有演职人员合照,所以她们的服装都没换。
礼堂外没空调,蓝烟在这身浅蓝的柔纱长裙外,套上了她的白色长羽绒服,尽管如此,还是冷的打了个寒噤。
她束紧了点羽绒,低着头往前走,却险些在开水间门口,撞上了人。
“啊,抱歉抱歉,”蓝烟抬眼,看清来人后,微微笑了一点头:“学长好。”
喊学长也是打太极。
蓝烟只记得眼前人是学生会活动部的部长,具体叫什么就……记不清了。
“喊名字吧,也就大一岁,不至于就学长了。”
那人弯了弯唇:“高二九班,沈西川。”
对对,是有这么个人。
似乎还有不少她们高一的女生迷恋他,在背后喊他“西川学长”。
蓝烟藏起恍然大悟的表情,还是笑笑,却没喊,只是应了声“知道了”。
又没什么事,喊他名字干什么。
“你来倒热水?”
“……嗯。”
沈西川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及地的裙摆,语气温和:“我帮你倒吧,开水间地上湿漉漉的,别沾湿了。”
不是蓝烟自作多情,而是沈西川的目的性……太明确了。
“没事,”她轻轻松松,单手一提裙摆:“这件不是大尾的裙子,很方便的,不用麻烦了。”
“不至于吧,蓝烟。”
尽管她按着领口,但礼服裙仍然露出她雪白的一段颈项,到精巧伶仃的锁骨,才堪堪停住。
在人人裹的严严实实的深冬,那样白如新雪的肌肤,让人很想多看,但一眼都不敢。
沈西川低头一笑,声音带着淡淡磁性,最容易蛊惑小姑娘了:“我就是帮你倒杯水,你也要介意,嗯?”
不是介意,是她不需要。
她不喜欢,给别人不切合实际的希望。
蓝烟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开水间里传出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
“我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