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得发抖,手机里却传来愤怒的女声。
槽,说了多少次,是你先招惹我!
你搞清楚了,咱俩一起长大,在一个学校读书,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有办法避开你么?
你总算说句真话了!以前是我瞎眼,好,你有种滚远点!
电话被切断,争执结果,似乎总在萧舒晗的预料之中。
林蕉看完漫画《gto》,为暴走的主角掬了一把同情泪,伸手掖了掖被角,正要睡去。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一股寒意涌进来。
床铺挨着房门的任博昕迷迷糊糊地叫道:干啥?天上下雪了?咋这么冷?
林蕉探出头去,就看到一个落寞孤高的背影。
他翻了个身,终究还是披衣下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萧舒晗独自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播放午夜节目,却被设置成静音。
林蕉瞥了一眼,抬脚想走,却闻到一股葱茏的烟味。
他急忙绕过去,从萧舒晗手里夺走半截香烟。
怎么了?萧舒晗确实有些颓废,但还不至于颓丧到无可救药。
林蕉嫌弃地将烟头掐灭,然后丢进垃圾桶。
你讨厌烟味?我没有在房间里抽,你应该闻不到的。
萧舒晗喃喃说了几句,便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上。
林蕉拿起一个花纹朴素的抱枕,这个抱枕是束眠在宜家专卖店挑了专门送给他的。
两人挨坐在一起,林蕉打了个呵欠。
困了还不睡?萧舒晗抬起头,好奇地注视着林蕉。
林蕉又瞥了一眼,这人有一米八几,窝在沙发上,长手长脚甚是拘谨。
我陪陪你吧。其实,我也睡不着。林蕉坦诚地回道。
萧舒晗暗暗感动,或许是林蕉的借口吧,小香蕉素来睡眠安稳,怎么会突然睡不着?
两人静默片刻,萧某人忽然笑道:我真够倒霉。
他刻意压低的声线,透着一丝清靡和魅惑。
林蕉暗想,如果让他当声优,估计可以吸一批忠实粉。
你哪里倒霉?吃得好穿得暖。每逢周末,就有司机接你回家。女朋友?
林蕉一针见血。萧舒晗尴尬道:是她。
林蕉对女人不感兴趣,便打趣道:恋爱大势,分分合合。总会成一家人的。
哼哼,你好像很有经验?萧舒晗一扫之前的沉闷。
似乎看着林蕉这人,看着他清美幽静的眼睛,就可以为自己找一份安心。
不是,我这学期选了不少心理学课程,其实人的很多行为,都已经有了科学的解释。只是,我这人很笨,记不住那些学术名词。不过,还是学到了一些皮毛。
林蕉自顾自地说着,唇畔扬起一抹淡寂的笑。
就像一株婉丽的美人蕉,携着夏秋怒放的气象,遗世中透着一份纯净。
萧舒晗定定地注视着林蕉,一时,有些迷惑。
还有,心理学告诉我,千万别把人这种东西太当回事。简单是福。顺其自然吧。
林蕉语毕,便安抚地拍了拍萧舒晗的肩膀。
哼哼,你倒是我的好兄弟。萧舒晗却一把捉住林蕉的手,好奇地翻开他的手掌。
白皙如玉,掌纹清晰干净,一如林蕉本人。
纤手破新橙。这句古诗突如其来地占据萧某人的脑海。
林蕉感觉到那种亲密的温热,有一瞬间的僵硬,匆忙挣开萧舒晗。
他后退一步,狠狠瞪了萧舒晗一眼:要不是看在那盒蛋挞的份儿上,老子真不想搭理你。
林蕉转身便走,萧舒晗忍不住闷笑出声。
**小香蕉,不是什么复杂的技术活儿,只要身体力行即刻。萧舒晗偷偷记住了。
这天,束眠约了林蕉,一起去设在校医院门口的临时购票处。
恰好碰到江薇和张扬,两人牵着手,看到林蕉的这一刻,江薇忽然松手将张扬推回去。
嗨,买火车票么?江薇的热情从来不过分。
束眠点头答应,将学生证和两张火车票放在自个儿钱包里。
江薇注意到这个细节,眼神一黯,却扬起更甜美的笑容:林蕉,你为什么不坐飞机回去?
束眠正要替林蕉开口,却被张扬拦住。
束同学,你俩的座位挨在一起吧?在学校买票,就是有这个好处。
束眠笑道:是啊。你呢?回湖南的路很远吧?你怎么不坐飞机?
张扬拿着学生证,掏出钱币:不是我买,我替一个老乡。
这时,江薇热情已减,却还是甜甜笑道:张扬是湖南老乡会的,之前那个英语协会会长的位置也是老乡推荐给张扬的嗯,你们有空去重庆玩,我会一尽地主之谊。
束眠还想说什么,林蕉却微蹙秀眉。
张扬的目光有些精明,透着一丝锐利,跟他在一起,总有一种压迫感。
林蕉拉着束眠,准备离开,却听张扬笑道:你看他们,感情真好。法学院的情侣,估计就数他们最长久,别这么看我,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江薇似有不甘,难得娇气一回:这么说,你不准备跟我长久了?你的预感呢?告诉我!
后面的话,林蕉听不真切。
两人穿过商业街,以散步的方式回到宿舍楼。
束眠,我坐火车是自己喜欢,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你可以另外安排。
末了,林蕉还是劝了一句,束眠却扭过头来笑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你喜欢这种时光慢行的感觉,我便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否则,即使你赶我走,我也不会放弃的。
林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