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然笑道:“也好,如此你亦不用担心,将来那人与你兄长有任何冲突了。”
杨娥皇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一叹言道:“那我每日去上谷公府上,他虽待我周到,但也没有别的,我觉得……”
“是否不好意思了。”
杨娥皇坦然言道:“那倒是没有。只是隐隐觉得不妥。当初他救下我,还只是一介布衣,而我现在落难,除了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公主身份,别无其他,而他现在一方诸侯,将来可能会是称王称帝的人物。在他看来,会不会是就是落花有意,而是摘花有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娥皇如此道出,却恰恰戳中曲嫣然的心事。
曲嫣然转过头却掩饰自己心事,轻轻言道:“或许并非如此,你兄长待他示好,是为了当皇帝,而你对示好,他或许看来是不是……是不是奉了你兄长的意思而有所误会呢?”
“奉了我兄长的意思?”杨娥皇念此不由脸色微变。
“不行,我要向他解释清楚!”
话未说完,杨娥皇匆忙冲出房门之外。
屋内曲嫣然一脸错愕不及,她想杨娥皇如此不顾一切,冲出房门向李重九解释,实在是失了女儿家的矜持了。
曲嫣然会心一笑,随即脸色黯然下来,自言自语道:“为何为何我当初又没有她这般果决呢?”
曲嫣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内幽然而开的兰花,不由念道,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众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兰何伤?
念到这里,曲嫣然不由自嘲言道:“兰花之幽固美,但仰而求怎如俯而就。”
杨娥皇轻提裙边罗纱,移动莲步,从院中向李重九正堂而去,待路经水榭,却看见李重九正站在那,俯观池中游鱼。
杨娥皇不由放慢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走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