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姑娘终于没憋得住,被萧王略微一吓就哭了出来,“我看他脸上那么脏,还以为是混进来的乞丐,看管事的还不过来,便想着把他赶出去,我要知道他也是大爷的人,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你这还不是故意的?”凌碗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先不说自己还穿得整整齐齐的,即便自己是个乞丐,便能随便用水泼了?“你这不但是故意的!你这还是欺软怕硬!看碟下菜!专挑软柿子捏!”
“好了好了!”萧王脸色稍霁,闻言心下已经少了几分计较,他介意的无外乎是有人竟敢挑衅自己,听着是一场误会,便也懒得再去追究,更何况这还是一姑娘家。
“姑娘家的一时眼拙,开了点小玩笑,不是什么大事,去让你们管事的抓紧过来安排吧,虽然你们白天不开门,但我们既然来了,你们管事的也未免太过怠慢。”
萧成这时候站出来打圆场。
那姑娘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知晓凌碗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便放下心来,嘴里一连称是,经此一闹,便知这些人得罪不起,不好怠慢,见为首的不再计较,便紧赶紧着要去找管事来,竟是连句道歉都不曾对凌碗说过。
“慢……着……”
姑娘刚要走,就被一人捏住了肩膀,痛呼一声连忙转身,身后站着的正是面色阴沉的凌昆。
“姑娘这就要走啊?”凌昆皮笑肉不笑地挡在那姑娘身前,看着模样倒还正常。
凌碗却知道他这副模样恰恰是最不正常的,站在原地不由地一抖。
“你们家老爷都说我可以走了。”这姑娘逞强地说道,仗着方才萧王发话,竟然还长了几分嚣张。
“是嘛。”凌昆呵呵点头,“那你也稍稍等等,我还是有件东西要赠与姑娘。”
说着,凌昆头也不动,手往旁边一伸,竟隔空将十步开外的一个水桶吸了过来,那水桶里满满地装着水,等到凌昆手里时,竟是一滴都没洒出来。
“你要做什么。”姑娘有些害怕了,赶紧回头去看萧王。
萧王紧皱眉头,似是知道凌昆要做什么,虽然心里不大赞同,却也并未出声阻止。
“炎炎夏日,看姑娘也是闷热,衣服都穿得这么少,我这个人最是怜香惜玉,不如帮姑娘一下。”凌昆笑道,单手将水桶拎起,冲着那姑娘兜头扣下,桶里的水一滴都没浪费。
“啊!”姑娘惊叫起来,纵然盛夏炎热,但那水在阴处放了许久,早就晾得冰凉,这会儿整桶浇在身上,那感觉就不能只用凉爽来形容了。
“时间紧迫,否则我也让你感受一下水从高处被泼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凌昆拎着空桶,心情很是舒畅,接着抬抬下巴说道:“现在,你可以滚了。”
姑娘原本被冻得难受,蹲在地上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涕,一身的轻衫此时也紧紧地贴在身上,听着凌昆让他滚,便赶紧站起来要往回跑,只是这一站不要紧,整个身形就暴露在这一群大男人面前,虽说自身便是妓女,但这青天白日的,好歹还有点羞耻心,大庭广众之下出了这么大个丑,是个女人都承受不住,只好边哭边跑,看着好不狼狈。
☆、叫姑娘
萧王府的人全程都没说话,只是在姑娘往回跑的时候,有几个年轻人把眼睛黏在姑娘身上,嬉笑地吹了几声口哨。
凌昆回到已经呆住的凌碗身边,把他身上的衣服又给紧了紧,然后揽着他走到萧王跟前儿。
“老爷,”凌昆笑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只是您看,现在这情况……”
“好说,”萧王知道他想说什么,“让管事儿的先给你们开间房就是,今天也没什么事,接下来你自己安排吧,想吃什么自己点,记在房钱里就是。”
凌昆见萧王如此大方,自然是高兴,连带着怀里原本抽抽搭搭的凌碗也笑出了声儿。
萧成在旁边左看右看,终于把躲在人后面的龟奴给揪了出来。
“怎么着,叫了你半天,合着你在后面看热闹呢?”萧成一巴掌拍在龟奴的脑袋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干龟奴这行的最是机灵,被打得不轻却也没恼,点头哈腰地笑道:“刚才几位爷的阵仗我还是头回见,站在后面腿都吓软了,如何还敢上来,这会儿看爷几位的气儿都消了,这才上来伺候伺候,如果爷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
“你倒是会说话,”萧成懒得跟他计较,指指身后,吩咐龟奴道:“给兄弟们开房,两人一间,白天我们也休息,等晚上就给兄弟们送姑娘,一个房间俩,把漂亮的都给我提前留着,别到了晚上又跟老夫说没有,听着没?”
龟奴一听,眼睛瞪得贼亮,心想这可是大生意啊,连忙点头应下,满脸堆笑地给萧王府的人安排着房间。
同样眼睛发亮的还有凌碗,在一旁听见说晚上有姑娘,眼珠子就差点瞪了出来,双手不断地搓来搓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凌昆脸色发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那边萧成却忽然一拍脑袋,转过来看了凌昆几眼,又交代龟奴:“他俩那间,晚上就不必送姑娘去了。”
龟奴刚想劝说两句,结果看了凌昆二人的站立姿势,便打消了念头,点点头应承道:“是是是,是不必送了,想来这里的姑娘也入不了这二位爷的眼,如此,晚上就给二位爷送些好酒好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