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怀疑自己还他晕倒在雪地里差点送命的事情,声音骤然尖锐起来。
虽然她确实巴不得安子然早点消失,但是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她从来没有真的动手害过他。安子然出事那天,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爹娘去世伤心过度才导致的过激行为,但那只是下人们的想法而已。
郑碧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是后来听伺候安子然的两个丫鬟说,安子然整个上午都很正常,除了一开始嚎啕大哭,随后就像平时一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整个一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下午出事的时候,两个丫鬟提前被人支开了。
等她们发现安子然不在屋内的时候,他已经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郑碧也是凑巧听到她们的对话才知道安子然是遇害的,根本不是大家以为的伤心过度跑去糟蹋自己的性命,而是有人故意支开两个丫鬟,然后把安子然叫出去的。
到底是谁敢的她也不知道。
安子然一直注意她的表情,见她眼神闪烁就知道有问题。
郑碧知道自己没有害过安子然,因此也不怕他追究,第一次这么抬头挺胸,问心无愧。
安子然说:“我有说你加害我吗?大家以为我那天出事是因为伤心过度,为什么你会想到我认为你害过我?还是说你知道什么?”
郑碧一听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巴,眼神开始躲闪他的视线,闪烁得更厉害。
“回答我!”安子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郑碧迟疑了一下,心想反正不是她做的,她也没什么好心虚的,就把听到丫鬟对话的事情告诉他。
“我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真不是我害你的。”
安子然垂下眼眸。
郑碧说的这个事实其实他早知道了。
他也调查过那两个丫鬟,但实际上不是有人支开她们的,而是一种巧合,凶手大概是无意中发现这个巧合才临时起了作案的动机。
安常富夫妇死得突然,安子然又是死于当天下午,因此可以排除对方是有计划性的犯案。
不够也正是因为这个巧合,所以他才会查不到。
他观察过郑碧的表情,她没有说谎,一个人说谎时总会做些与平时不一样的动作,或者习惯性的掩饰,除非是这方面的专家或天才,但是郑碧显然不是,她要是这么厉害就不会给安常富当妾室了。
郑碧可以排除掉,她的女儿也可以暂时排除。
事实和她说的一样,那天他们母女俩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因为没有丫鬟能证明她们一直都在,所以才会怀疑她们。
“既然想留在安远县,那便随你,我已经让人重新置办了一座宅子,安家大宅死过人,晦气,届时安可心就在那座宅子出嫁好了,要是没有其他问题,你可以走了。”安子然轻描淡写略过这个问题,然后赶人。
郑碧不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可心不在安家大宅出嫁,别人怎么看待可心?不知情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不受安家待见,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
郑碧走后。
安子然靠在椅背上沉思。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堵在门口,挡住照射进来的月光,地上打上一片深沉的阴影。
安子然没有抬头。
已经清洗过的傅无天换了一身宝蓝色的家常锦缎袍子,走到书桌前,两手撑着桌面看着他,“王妃,看来你还没有头绪。”
安子然早知道是他,也不意外,听到这句话才抬起头,凝视着他一双在夜里还能散发着明亮光芒的眼睛说道:“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插手。”
傅无天道:“本王有个疑惑。”
安子然挑眉:“什么疑惑?”
傅无天道:“被害者不就是王妃,要说谁最清楚整件事的经过不正是你本人,为何你看起来好像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
安子然面不改色,“因为我确实不记得了。”
“这是何故?”
“可能当时刺激过度吧。”
“就这样?”
“不然?”
傅无天果然转移话题,“王妃,公事忙完了,要回房休息了吗?我已经让下人给你打好热水,再不去水会凉了。”
安子然收起桌上的东西,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明明已经准备好了还问他,而且那天斩杀江中庭和他的手下那么残酷无情,结果相处这些天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两人回到房间。
安子然走到屏风后果然看到慢慢一大桶热水,温度适中,他的衣服也已经挂在屏风上。
“需要本王帮忙吗?”傅无天走过来。
“不用了。”
安子然坚定的拒绝,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从屏风后传出来,少年纤细修长的身影映在屏风上,一眼就能看出已经不着寸缕,绝对是引诱人犯罪的画面。
“王妃,真不用?”傅无天不死心的问道。
安子然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来,“不用!你可以先睡。”
傅无天当然没有如他所愿先睡,等安子然洗完澡走出来,他仍然维持着欣赏他洗澡的姿势,一直没有改变过。
安子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和一条褒裤,长长的头发湿淋淋的垂在身后,做了二十几年的21世纪青年,他道现在都没有适应这么长的头发,每次洗完都像被凌迟一样。
手上的毛巾突然被抽走。
安子然看了傅无天一眼,非常自然的说道:“帮我擦头发。”
傅无天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