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商一边咳嗽，一边指挥龙把他送到了一个高档的住宅前，龙狐疑道：“这就是医院？”

珠宝商有点心虚，再次拼命咳嗽，一副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龙立刻紧张了，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他的背，恰好在这是，一枚麻醉针打入了龙的肩胛骨，龙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只见大珠宝商带了一队保镖荷枪实弹地对着他。

麻醉针上的麻醉药能顷刻间迷倒十头大象，就算龙身体强悍，脚步也踉跄了，他甩甩脑袋，努力保持清醒：“带他、医院。”

下一秒，他就倒在地上了，珠宝商在他怀里，一点都没磕碰到。

08

“爸，他呢？”珠宝商一醒过来就问龙的下落。

大珠宝商装傻：“哪个他，宝盖头那个它？”

珠宝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认真的，别开玩笑了，爸，你把他弄哪儿去了？”

大珠宝商冷哼一声，在珠宝商床边坐下，咬牙切齿道：“敢……我儿子，我就是弄死他都不为过，你知道你高烧昏迷了多久吗，整整一天一夜！”

珠宝商这才想起自己昏迷的原因，脸立刻涨得通红，强忍着羞耻说：“我这不是……没事吗，爸，你到底把他搞哪儿去了。”

大珠宝商轻描淡写地说：“卖了。”

珠宝商失声惊叫：“什么！！！！！！！”

大珠宝商也怒：“我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两次捉了你，简直是要我的命，难道你还让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吗，反正他也不是个人，我就是一刀宰了他充其量也就是杀了个动物，卖了他又怎么了？”

珠宝商就“龙是不是人”这个问题跟他爸吵得天翻地覆，大珠宝商认为龙当然不是人，连国家珍稀动物都不是，杀了他也就跟宰了只鸡似的，连拘留都不用，而珠宝商始终觉得龙是个人，得知大珠宝商把他卖给非法科研机构以后，更是出离愤怒，骂他爸心肠狠毒，大珠宝商见小白眼狼为了一个qj犯顶撞他，也很生气，死都不肯把龙被关押的实验室告诉他，愤怒地摔门而去。

当天晚上，珠宝商失眠了，凌晨入睡之后又疯狂做梦，梦里，四五十公分高的小龙拖着条尾巴哒哒哒地走来走去，跟同样四五十公分的他开开心心地手牵爪玩游戏，他笑得很开心，但在梦境的最后，小龙的身体突然四分五裂，变成了一个个血淋淋的肉块，它那双黄色的兽瞳无辜而懵懂地瞪着珠宝商，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珠宝商满头大汗地醒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神经衰弱了。

他发现自己很难再次入睡，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象，龙在别人的实验室里会被怎样对待，会不会被解剖，会不会被杀死，会不会……恨他。

第4章 珠宝商与龙

09

珠宝商以前说过他爸那个网红脸小情人不少坏话，现在有求于她，浑身上下都写满尴尬，好在网红脸小妈不是刻薄的人，对于珠宝商的求助很是受宠若惊，听珠宝商表明来意以后，就干脆地同意了，看上去很想跟珠宝商搞好关系。

当天晚上，珠宝商的手机就收到小妈发过来的一个地址：新页生物研究中心，海洋路189号。

珠宝商看到“生物研究中心”这几个字，背脊就一阵发凉，脑海里闪过无数恐怖片的片名，越想越觉得龙已经被切片放进培养皿里了，心中烦乱得难以言说。在跟龙相处的短暂几天当中，他已经发现，龙不谙世事，或许天性霸道不通人性，但无论如何都罪不至死。

以珠宝商的身手，暗中潜入生物研究中心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他只能假装成对他们的研究感兴趣，表现出投资意向，跟研究中心的负责人商业互吹了一波，不过负责人很谨慎，在他说到龙以后，就开始跟他打哈哈，珠宝商不得不抬出大珠宝商的名号，这才让负责人戒心稍降，勉强答应带珠宝商去看龙。

负责人提醒珠宝商：“场面有可能……不那么令人愉悦，您做个心理准备。”

负责人说得还算委婉，什么“不那么令人愉悦”，分明就已经让人产生不适感了，龙是半人半龙的模样，不知道实验室是怎么办到的，龙上半身还是人的模样，胸腔被剖开，能清楚地看到内脏，下半身粗壮的龙尾无力地从实验床上垂下。

负责人饶有兴趣地解说道：“这种生物的自愈能力很强，只要心脏没有被摘除，他都不会死，我们怀疑是他体内的某种……”

负责人巴拉巴拉地说他这项研究的价值，语气中的洋洋自得让珠宝商作呕，他看着实验室里安静的龙，难受得几乎窒息，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救他出去！救他出去！不顾一切地救他出去！

半小时后，珠宝商从生物研究中心里带出了龙，同时失去了他名下所有的房产、汽车，和绝大部分存款，现在，他的全部资产就是裤子口袋里的八百块现金和怀里奄奄一息的龙。

10

龙的愈合能力果真不是盖的，珠宝商把他从研究中心带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开膛破肚的状态，在家休养两天，他的胸膛上就已经看不出那些狰狞伤痕了，珠宝商把他藏在卧室里，天天从厨房里给他偷一些有营养的流食喂给他，但龙一直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