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和夕阳一样的颜色。有没有和夕阳一个颜色的胭脂?”
“……像夕阳一样的颜色……恐怕没有……不过,有一种胭脂的颜色很像太阳落山时晚霞的颜色,客官要看一看吗?”
“好,就要那个。”希望夷光不要为了自己没买到她想要的颜色而生气。
好吧,如果她实在生气的话,就罚他去学做胭脂,直到他能做出夕阳的样色。
小姑娘将胭脂用油纸包好,递给范蠡,整个人都要红透了。
范蠡没有注意到眼前小姑娘的心思,他现在整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去找他的夷光邀功。可能她会为他买错了颜色而生气,也可能会因此和自己吵架,斥责他做事不够细心。
不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很开心。
正当他走出胭脂店,刚过一个拐角就有人拦住了他。
也是一个小姑娘。
范蠡伸手就要拨开这个眼前的障碍物,现在除了夷光,他不想见任何人。
小姑娘被拨开了也不气恼,说道:“公子请留步。”
范蠡回头看了她一眼,脑中没有关于这个小女孩的一丝印象,他猜想拦住他只是为了一些姑娘家的心思,并不打算搭理,继而转身继续前行。
“公子不认得这是何物?”小姑娘从腰间取下了一个铃铛,轻轻晃了晃,风在铃铛中穿过,发出悦耳的响声。
范蠡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向小姑娘手上拿着的东西。
这个东西他确实认得。这个铃铛是他找人做的。
用的纯金,里面的珠子是他从西域商人手上购下的宝石。自从他把她送给夷光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它。他以为是夷光不喜欢这些身外之物,一直和他送的其他东西收在一起。
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铃铛,你从何处得来?”不知何故,范蠡感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冷了下来。
“是一位姑娘三日前与我,她给了我这个铃铛,嘱我办一件事。”
三日前,是他带夷光出来的日子,他让她待在他们回去的船上,他去找了的属下打听了都城的一些近况。
原来是这个时候。
“嘱你何事?”
“她说你今日必定来此,叫我来此候你,有几句话要与你说。”
没由来的慌乱让范蠡的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只能强自镇定。
小姑娘没有在意范蠡的神色,将金铃铛仔细地收进怀里,才开口道:“她说,江南的雨声敲打在屋檐上,很像响屐廊里铃音与空竹的回响。
“她曾经的愿望是结一世姻缘,只为看一个人的眼睛老去。”
“假设她等不到这些,她的心也会慢慢死去。”
范蠡暗自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不管夷光在想什么,他都不许她有任何离开他的念头。
他们生生世世,都是要在一起的。
“公子!”
“她已经不会再见你了,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她要等的人。”
“她说,那个人她已经找到了,但不是你,她很抱歉,她这一辈子,都是欠着公子的。”
范蠡再也忍受不了了,转身怒吼:“我不要她欠我!不管她想的人是谁,她这辈子,都这能是我的,哪里都不能去。”
虽然范蠡嘴上说的强硬,但是连小姑娘都看出来他内心无比慌乱,慌得差点摔了一跤。
她摇了摇头,也离去了。有了这个金铃铛,她就可以和生哥在一起了。
范蠡回到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