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壶酒总算喝光了,叶继生放下酒壶看着他,“如果象慧善说的那样,我心里倒是有点儿眉目了,只是……”
“只是?”
“只是我们要对付他,就先要自己占主动,也就是说不能被他控制。”
慕怜雪笑了笑:“你是说要先为我解毒?”
“没错儿。”叶继生思索着说。
“可是,”慕怜雪苦笑了一下,“那解药看起来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慧严就是因为它白白送了命……”
叶继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慧严不是白白死的,他好象已经拿到了解药。”
“什、什么……”
慕怜雪一愣,片刻又恢复了苦笑,“那又怎么样,他现在已经死了,又没有别人知道那解药到底是什么样。”
“也许、我知道……”
叶继生悠悠的说,“他死的前几天曾到我这里来过。”
慕怜雪只觉精神一振:“他、难道他……”
“不、不,你别误会,”
叶继生笑着摆摆手,“他没告诉我解药是什么,只是当时说了一句话让我很在意……”
慕怜雪此时已经再次冷静下来、微微一笑:“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句话。”
“他曾问我,会不会有一种药的本身就是解药……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根本就没什么解药。”慕怜雪接着说。
叶继生点了点头:“没错儿,我也是这么想,你每天喝的并不是什么解药,而是‘升天散’。”
“可、可是……”慕怜雪的头脑有些开始混乱。
叶继生关切的望着他:“别急,你有没有想过慧法为什么每天都让你喝?”
“噢——”
慕怜雪看着他的眼睛,“反过来想想,如果我不喝、是不是就可以把毒解掉。”
“是啊。”叶继生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如果不喝的话,蛊毒发作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慕怜雪哭笑不得的摆弄着手中的竹枝。
“是啊,我明白,”
叶继生沉思了一下说,“但为了不被他摆布……”
“好了,”慕怜雪打断他,“我知道,我会努力去做的,何况,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22)
桌上摆着那碗“茶”,可慕怜雪却不能喝掉它。
今晚慧善要在前殿主持一个法事,而慧法又让如明将药送了过来,看起来两人都不能找他了。
这已经是第五次发作,这种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令他本能的抓住了坐在床沿上的叶继生的手。
“怎么样?能忍过去吗?”叶继生看着又一次渐渐平息下来的慕怜雪问。
慕怜雪那苍白的面庞上现出一丝微笑:“不能忍过去又怎么样……我可告诉你,千万别说让我‘放弃’之类的话。”
叶继生也笑了:“我现在才知道,做旁观者并不比当事者轻松,甚至还要难受。”
“你很‘难受’吗,”慕怜雪边长长的呼出口气边看着他,“人常说‘关心则乱’,这么看来你也很关心我嘛。”
“可能吧,”叶继生抬手且汗巾擦了擦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原来我想让你慢慢来,每次少喝一点儿,那样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可你却非要一次就把药戒掉。”
慕怜雪将额前的散发向后轻轻拂了拂:“这样虽然难受,却能够快点儿结束……只是,不知道这药到底要发作几次。”
叶继生凝视着他,片刻又站起身来到卧室门前,对守在那里的如清、如净说:“还是那句话,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慧庄师叔。”两个小和尚答应着。
回到室内,叶继生边将用过的汗巾交给身边的如月边说:“有没有想过,慧法为什么把这种药叫做‘升天散’?”
“这……”慕怜雪愣了愣。
老实说,他真的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觉得那不过是随便取个名字而已,就象园子叫“无间极乐园”一样。
“叶兄你的意思……”
“天有九重——至少大家是这么认为,”叶继生微笑着说,“慧法叫这药为‘升天散’,是不是因为……”
“要发作九次。”慕怜雪看着他悠悠的说。
叶继生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点点头。
“天呐,还要四次。”本已坐起身的慕怜雪直挺挺的向后倒在枕头上,“叶兄啊拜托你再取个枕头过来。”
“干什么?”叶继生奇怪。
“不干什么,”慕怜雪叹口气说,“这见鬼的药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难受,我要枕头是等受不了时用来咬着的。”
蛊毒的发作来的更加迅猛、也更加的强烈……
看着床上忍受折磨的慕怜雪,叶继生忽然发现他不但聪明、漂亮,富人情味儿,而且还是如此地勇敢、顽强。
已经隐藏身份三年了,总算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盟友,看起来自己的眼光没有看错。
“咚、咚、咚……”
外间屋的门被人敲响了,当房内的人正在发愣时,又听见开门声传了进来,以及如清那故意提高的声音:
“是如明师兄!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了,是住持师父让慕施主过去。”如明的声音还是那么从容中透着冰冷。
“可是、慕施主他现在……”听得出如清在竭力阻止着。
叶继生看了看身边的如月:“你去说慕施主不在,千万不能让如明进来。”
“嗯。”如月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卧室来到外间屋。
如明此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