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两个婚后虽和睦,却无子女,云氏在时就有人打甘裁缝的主意,如今自然更热切。
这会儿还早,穆清彦两人来到裁缝铺的时候,里面站着两个大娘,正跟甘裁缝说话。甘裁缝撑着笑作陪,但神色已有些不耐,只碍着都是街坊邻里,不好摆冷脸。
人,甘裁缝如同得救,立刻迎上来:“二位客人,想做衣裳还是买料子?这边有新来的几匹上等棉布,颜色好,又细密厚实,正适合冬天裁衣裳。”
甘裁缝一面说,一面拿眼睛不住的打量二人。
无疑二人相貌出众,气质绝佳,但相对于俊美到危险的闻寂雪,甘裁缝在看到穆清彦时眼中神采难以掩饰。
闻寂雪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穆清彦不动声色的碰了他一下,自己朝后退一步。
闻寂雪会意,默契上前:“我看看料子。”
甘裁缝毫无觉察,忙招呼他看各色布料。
穆清彦放开异能,时光倒回云氏死亡哪一天——
半下午的时候,甘裁缝离开了裁缝铺,顺着镇子大街往南边去了。甘裁缝离家时手里提个竹篮,篮子上盖着布,看不清装着什么东西,但走在街上不少街坊邻里打招呼,问起来,甘裁缝说去姑妈家送衣裳。
甘裁缝爹娘早没了,姑妈是最亲的了,两家走动亲密,年节往来。镇上人没起疑,连声夸赞甘裁缝孝顺,比亲儿子都不差,口气别提多酸。
各家铺子都是老街坊邻里,没事儿就在门口相互说话。
甘裁缝从中路过,引发一拨儿话题。在小地方便是如此,随便看见一个人,逮着就问,人走了就说,说得过瘾了才会换话题,所以各家各户基本没什么秘密。凶手若不是乔嘉禾,也难锁定,知道甘裁缝当晚不在家的太多了。
再者,云氏是被砍死的,什么人会带凶器上门?蓄谋犯罪吗?是图财还是图色?若图色,云氏衣裳完好,就倒在铺子正中的地上。若图财,裁缝铺里财物却没有损失。
倒像个跟云氏有仇的,直奔云氏而来。
天色擦黑,云氏从后院出来,站在铺子门口朝外张望。屋内放了一盏油灯,光亮虽浅,但隔着几家就是客栈,挂着大灯笼,对面街上是家食肆,也是灯火明亮。灯光照在她身上,蓝色交襟夹衣,下缀着条桃红百褶裙,露出一双蓝绣鞋,身段儿窈窕多姿,头发细细梳理,簪花配金,细腻的瓜子脸,眉眼都仔细描画过,更添是站在夜色的灯火下,七分美貌也能衬出十分来。
这便是云氏了,果然是好姿色,怨不得能让乔嘉禾牵肠挂肚。
云氏朝客栈的方向张望了几眼,眉间轻蹙,略有焦急。
正当她打算返身回后屋时,听得有脚步声过来,回头一看,脸上极快的闪过厌恶,因为光线不足,不仔细难以发现:“吴大哥啊,有事么?”
这位吴大哥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个头儿不算高,却很精壮。他穿着一身半旧的羊皮袄子,头上套着皮帽子,满脸堆笑,可那张脸坑坑洼洼,本就不好看,又带着一股子匪气,瞧着就让人害怕。
“弟妹,夜里漫长,我来陪你坐坐。”吴大哥说着,越发凑近。
云氏面色一沉,一面后退一面呵斥:“你休得胡说!姓吴的,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家男人回来要你好看!”
见她这般不给脸色,吴大哥面上也冷了:“你男人?你男人那身板还不够我一个手指头戳的!再说了,谁不知道你男人去他姑妈家了,今晚上你家可只剩你一个独守空房呢!我好心过来陪你过夜,你可别不识抬举!”
“你!你敢胡来,我喊人啦!”云氏心里害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