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耳朵后面也抓一下……嗯,就是这样。”
“是,大爷。”
长头发就是麻烦,农子剑换了三盆水才把陆月歌的头发洗干净。头发吹干之后,然后又开始擦身子。
都是男生,还一起游过泳洗过澡,农子剑对他的身体没什么想法。
陆月歌的脸颊有些红,但他的动作却奔-放得很,一颗颗扣子解开,农子剑怕他牵动伤口,便帮着他把衣服从背后慢慢抽出。
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腹部的伤口被纱布包着,农子剑不自觉又皱紧了眉头,直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先擦上面吧。”农子剑把毛巾浸入热水,拧得半干后,从陆月歌的脖子开始擦。
“裤子也脱了吧,挺热的……”陆月歌把手搭在裤子松紧带上。
农子剑像个老妈子一样,“哪里热了,先别脱,等我擦完上面,脱-光了等下感冒了就麻烦了。”
“……”猥-琐失败的陆月歌只好停下了手,好吧,听你的。
农子剑避开伤口,脖子,胸膛,手臂,都用湿热的毛巾仔细擦两三次,非常有耐心。
擦完上身,农子剑去换了一盆水。
……农子剑顿住了手朝陆月歌看去。
陆月歌满脸红霞,他扯过旁边的薄被盖住身体,“可以了可以了。”
“你、这是忍了多久啊……”还受着伤,对着一个男人也能起来,农子剑笑他,端起水盆,“咳,你自己看着办啊,我去倒水,再下去买点东西给你晚上做宵夜。”
陆月歌转头看了床帘一下,另一只手刚伸到被子里,农子剑突然伸头进来,坏笑,“你快点啊,隔壁小家伙都是八点半这样就回来了,你还有十分钟。”说完马上就缩回头去帮他紧了紧帘子。
“我起码要二十分钟!”陆月歌回了他一句。
回答他的是农子剑的笑声和关门声。
陆月歌笑着叹了一口气,这里是医院,那人又出去了,他到底没有继续。他拿出手,自己慢慢把衣服裤子穿好了。
……可真不好受,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晚上睡觉之前,农子剑还会打水来给陆月歌刷牙洗脸,还用热毛巾给他擦脚。
陆月歌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照顾自己,这个笨蛋,肯定是在内疚了。
农子剑晚上有时候会突然惊醒,那么多红红热热的血,他一想起来手就有些发抖,如果那个小个子捅偏了,世界上是不是就没有这个人了……
农子剑责备自己,都怪自己说那里的东西好吃,都怪自己没能保护好他。
他只要一想到那晚陆月歌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后怕不已,要是自己没赶去他会怎么样,要是被刺到心脏脾胃怎么办……
看到他呼吸平稳地躺在床上,白天醒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自己说话玩笑,农子剑心里这才平静下来。
他还好好的。
有时见农子剑笑得勉强,陆月歌就笑着点点他的嘴角,“干嘛这样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笑一个,我想看你的梨涡。”
农子剑把脸撇到一边,“靠,我以后都要对糯米饭有阴影了……以后再也不准你给我带东西了,也不准再走那条路,更不准给别人欺负。”
“好好好,都听你的。”陆月歌觉得心里甜甜的,这么多不准,怎么听怎么像是情侣之间的对话,“可是我做饭还蛮好吃的,我们那里有一种竹筒饭,把糯米和几种佐料放到竹筒里,然后放到火上烤,绝对比那个阿婆家的好吃……等去我家了我做给你吃,你也不要吗?”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