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还好。”小夏顿了顿,“可能是因为我看习惯了您特别有气势时候的样子,所以现在一对比感觉比较突出。”
“哦。”他想了想,改变了主意,又坐了回去,“那麻烦你还是先送我回家一趟吧。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东西要先回去取。”
“好。”小夏又发动了车子。
虽然眼下他不能清楚地估算出自己的精神在连日的紧绷和一时的松懈后,显露出的疲态看上去到底有多糟糕,但既然连小夏都看出了端倪,那肯定更加瞒不过明仲夜的眼睛。
所以,虽然的确是很想早点赶去会场见那个人……不过,此刻还是先强迫自己回去小睡一阵,稍微把自己收拾得精神点再出门,也免得让那个人见了分心吧。
等他进入礼堂的时候,会议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他悄悄地在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是个视野极佳的地方:他能清楚地看到厅内的所有人,而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台上,没什么人会特别关注到他。
除了站在台上的那个主讲者。
明仲夜这日穿着颇为正式的西装----那身颀长的身材被包裹在烟灰蓝的衬衫里,领口规规矩矩地束着浅灰色的领带;黑色的外套穿得整整齐齐,西裤也熨烫得一丝不苟,脚下则是一双精致的棕咖色皮鞋。那双明亮清透的眸子时不时扫过大厅里聚精会神的观众,低沉悦耳的嗓音配合着大屏幕上的图表和关键字,在娓娓的陈述中有一种沉静而让人为之倾倒的力量。
他坐下不久之后,就知道明仲夜看到他了:那个人的唇边忽然露出了一线弧度。很浅,很淡,配合着适时插入的几句风趣的讲解,观众们都没有意识到那有什么特别。看久了,甚至好像带着点儿旷远和不可捉摸,让人更加觉得面前之人才思敏捷而深不可测。
他却看着台上的那个人,不自觉地也露出了笑容----三分是为那横溢的才华、出色而富有感染力的宣讲,两分是为台上人即兴发挥、妙语连珠的样子看着实在是赏心悦目,还有五分,却只是单纯地想要对那人微笑:自然而然地,便对那个人露出了那种无声地、并非出于礼节性的,仿佛从心底散发、从眼角流溢、从唇边淌出的心照不宣的笑意。
等正题的发表结束,提问和探讨也进行到尾声时,他悄悄地起身,对台上人眨了眨眼,先行地离开了会场,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他知道,后面大概还会有一些记者的采访,同行的私下交流,以及官方的宣传还有晚宴活动----明仲夜估计会忙到很晚。而作为一个非科研人员,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在现场久留、招人耳目的必要。
不如回去收拾整理下,也预先为明天的出行做点准备。
两个小时后。
正在厨房忙活的他,忽然听到手机响了。匆匆忙忙地洗了洗手、在擦手巾上擦干后,他接起了电话:“明,你忙完了?”
“岚,你太过分了!”明仲夜劈头就是这么一句。
“怎么了?”他愣了一下。
“不等我就跑路也就算了,居然还特地换了家里的门锁把我锁在外面……你有这么不想见我吗?”
他哑然失笑,一时心情又有些激动,几大步便走去了门口,打开了大门----那个人果然正等在门外:仍旧是那一身正装,手边还放着只小箱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上次看到介绍,觉得比带钥匙方便,于是就换了个指纹锁……等会把你的指纹也录进去。”他把人让进来,接过了对方手上的箱子,放在了客厅里,“还以为你要忙到很晚的,现在就结束了?”
“没。”明仲夜跟着他迈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