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韩溯看着轻轻啜着茶,对自个儿只身外出浑不在意的天子,“眼下局势不稳,京师虽然防卫已加固,但必定有哪里伏着司马庸的暗线。皇上此举,欠慎重,太任性了。”
萧纵闻言抬眼看了韩溯片刻,搁下茶杯,他这几日人前从容沉定,帝王威严慑服群臣,其实心下十分不轻松,一直到刚才踏进这园中才起了几分松散之意。
微微叹了口气,萧纵淡淡道:“朕心中不畅才出宫走走,太多人跟着,添堵。”他自藤椅上起身,向前踱了几步,背身朝韩溯而立。
这会儿大半个太阳已经沉下地面,只一缕霞光烧出天际一片绯红,起了些晚风,风撩着萧纵月白锦缎的袖袍衣摆,在浅金红的薄暮中隐约勾出颀长飘逸的身姿。
韩溯一瞬不瞬看着前方的身影,半晌,缓缓起身,道:“国生内祸,百姓受苦,战事将开,前途未卜,皇上心下于此两样忧虑甚重,自然不畅。”他走近萧纵身侧,接着道,“只是,战势既已定,无可逆转,有些事情皇上便不需再多想。如今兵马未动,皇上声势已成,布局已成,诸侯动向当下尚不明,但楚王先机已失,未必还能占尽人心,不悔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