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嘀嗒……
原本白若细瓷,肤若凝脂的脸上不知从何时起居然多了两条清澈的泪痕,一颗将落未落晶莹剔透的泪珠颤巍巍的挂在了修长卷翘的睫毛上。
屠娇娇的这个眼泪是为我流的吗
这就是用猪笼草那堪比龟速的速度慢腾腾的挪上了五楼的司青黎所见到的画面。
震撼,酸楚,自得,感慨……
屠娇娇的眼泪就像一道电流一样直接通到了司青黎的心脏。
司青黎第一次知道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居然会这么在乎自己。
这要有怎样的感情,才会让一个女孩在这生死难料前途未卜的末世中顾不上自己的生死,可以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反正这绝对不可能是普通的同事或者是朋友的关系。
那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的眼泪,很快就浸湿了屠娇娇的衣服前襟。
猪笼草蹒跚的走上前去,人性化的伸出自己的左手,一片碧绿的叶子,小心翼翼的伸到了屠娇娇的脸上,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
就连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过猪笼草的蛋蛋,都缓缓的主动飞到了屠娇娇的脸上,好像安慰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纵然想说的话千言万语,此时还没有出蛋壳的司青黎却一句说不出口。
司青黎很想告诉伤心哭泣的屠娇娇自己并没有死,只是换了一种生存的方式,都已经急着在蛋壳里直打转了,却仍是徒劳。
仿佛感受到了蛋壳里的司青黎的焦急和安慰,屠娇娇伸手摸了摸光滑洁白的蛋壳,上前一步拿起床头柜上的那枚素银戒指,小心的系在了自己白皙的脖子上。
“走吧,袁叔叔,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去部队驻地吧,免得夜长梦多。”
袁正天心疼的看着这个自己爱护着长大的女孩,第一次无声的哭的这样伤心,还是免不了担心。
“你……”
“没事的,袁叔叔,你不要担心我,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司青黎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走吧。”
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的屠娇娇,也不管袁正天的反应了,率先转身离开了这里,走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抓起了移动速度渣渣的猪笼草和那颗一直在努力安慰着自己的圆滚滚的蛋。
一直留在车上警戒,随时准备着一旦情况不对就发动车子撤退的杜林伟,度分如年的等待了十余分钟的时间,就看到了率先快步走下楼的屠娇娇一手像拎小鸡一样拎着温顺的一动不动的猪笼草,而那颗一直呆在猪笼草顶上的蛋居然静静的立在屠娇娇瘦弱的肩膀上。
坐在救护车后方提心吊胆的小李妹妹看到主动下来了的屠娇娇和袁正天两人,顿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赶紧打开救护车的后门,催促着两人快点上车,好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又响了起来,看到下来的只有两人,车里的气氛并不算好。
“菊花王子呢”
一边小心的开着车的杜林伟等两人上了车,却并没有看到一同下来的司青黎,急得头也不回地问着。
袁正天沉默了,反倒是大美人屠娇娇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素银戒指,沉默了片刻后说:“不知道,我们上去看了,并没有发现司青黎,不管是人,尸体或者是丧尸都没有发现,而且看的出他离开的很突然,连从不离身的东西都落下了。”
听了这话,心情烦躁的杜林伟用手猛捶了一下方向盘,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林城市人民路这一块儿是四十余年前h市最繁华的市中心,如今四十余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