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虐待病号。”乔力指控。
“请遵医嘱。”周一彦点了点放在桌子边的那张纸。
上面有医生龙飞凤舞的字体,让乔力欲哭无泪。
“喝粥喝不饱。”他委屈的咬着筷子,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回锅肉和煎鸡蛋,口水滴答。
“那就多喝点,还有小咸菜。”周一彦面无表情的把一碟凉拌小黄瓜推到乔力面前,看着他对自己的菜垂涎欲滴的样子简直大快人心。
乔力硬是挤出两泡泪水:“你用我的钱买菜做饭不给我吃!”
周一彦眼神一冷:“那我下次不来了。”说完站起来要走。
乔力慌神了,连忙扯住小冰山的袖子:“别别别,你不来,我连粥都没的喝!周警官……小周……哎呀,周周~~”
周一彦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瞪着胳膊上那只爪子:“松手!”
乔力听话的松开,爪子举过头顶:“松了。”
周一彦弹了弹袖口坐了下来,然后用筷子敲了敲乔力的头:“乖,继续喝你的粥……”
乔力:“……”
……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一彦每天下班买菜过来做饭,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乔力装可怜的样子蛊惑了,还是被那种回家之后能有人在的感觉蛊惑了。总而言之,他发现现在这种状态非常的好。
有人一起吃饭,吃完饭看看电视,聊聊工作的难事趣事,然后洗漱睡觉,有人会对自己说晚安。
他发现乔力并不像他平时见到的那样总一副贱兮兮的德行,而是非常有见地的人,对事说话一针见血。偶尔他还能见到他工作的样子,对着电脑锁着眉头,偶尔在纸上勾勾画画,时不时的揉揉眼睛捏捏眉心。
电脑的光勾勒出乔力脸上的轮廓,工作认真的男人果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当周一彦把泡好的牛奶端到乔力的电脑桌上的时候,乔力拉住了他的手,表情无比认真:“周周,我们搭伙过日子吧。”
周一彦愣了愣,眼睛里冒出两个问号:“你是说我需要交房租?”
乔力叹气:“不是,我是说过日子!”
“?”周一彦表明了不懂。
“就是这样……”乔力站起身来,把周警官推到墙上,看着比自己高出那么一点点的漂亮男人,然后亲上了他的唇。
当舌尖划过他饱满的唇瓣时,周一彦身体猛地一震,一个擒拿制住了乔力:“你做什么?”
乔力的胳膊被拧到背后,疼的他蹙起眉尖:“我在吻你啊周警官,难道你连吻都不知道什么意思?”
周一彦松开手,退到门边,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唇:“你吃饱了撑的亲我?我又不是女人!”
“我也不是女人……”乔力直起身,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我不是女人,你也不是女人,我也没有把你当成女人,我就是想亲你了,想跟你搭伙过日子,一直这样,白头到老。”
几句话震的小冰山快崩了:“你他妈的什么意思?你你你……难道你……”
乔力点点头:“对,我就是,你觉得脏?”
周一彦退后一步,又退后一步,然后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砰的摔上门。
乔力的身体晃了晃,最终捂着脸无力的蹲下:“操之过急了吗?哎……”
第二天清晨,房间里静悄悄的。
乔力轻轻的推开门,只在餐桌上看到了冒着热气的早餐。
他含着一肚子怨气吞掉小笼包和豆浆,盘算着晚上要如何面对那只冰山美人。
可是等他晚上回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另一个人的气息。
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仿佛这座房子里一直都只是他一个人,从来没有另一个人进来住过。
乔力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抿了抿唇,无力的笑了笑:“果然是操之过急了……把人吓跑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楼下公告栏里面,少了一张照片,露出一块白的晃眼的印子。
乔力的手指在上面轻轻的抚触:“周一彦,哎……周一彦……”
过了几天,乔力开车路过隔壁那条街的时候,见到了周一彦挺拔的背影,依旧那么帅,如同一棵白杨。
若不是听他自己说他脚上有伤,根本无法想象那个背影是个带着残疾的人。
乔力的目光贪婪的看着那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一直到那人有所觉察,冷冷的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才狼狈的逃走。
周一彦看着那辆熟悉的轿车,唇紧紧的抿了抿。那天的触感似乎还留在唇上,挥之不去。
……
冬天的第一场大雪毫无预警的飘洒下来,温度瞬间飙低,把人冻了个防不胜防。
乔力想到了小警官的脚,下意识的去药店买了药,却不知如何给人送去,最终匿名邮到派出所,上面写着“周一彦警官收”。
被大雪盖住的城市洁白无瑕,而且静悄悄的。
乔力抱着热茶杯缩在沙发上,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外卖的电话又总是打不通。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混到要饿肚子的地步,就连热水喝下去都会觉得胃里空荡荡的。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还没有停,白色霜一样落满窗台。
乔力舔了舔唇角,他打算去厨房翻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不管是方便面也好鸡蛋也罢,哪怕是一捧白米。
最近的工作让他忙的无暇去采购食物,结果就是导致弹尽粮绝。
饿……
门口传来钥匙的响动,乔力摊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