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心眼里觉得林西东烦,真心的烦!
而就在庄稼实在要忍不住让他闭嘴的时候,一段不太合现场氛围的“月亮之上”骤然响起,瞬间就把林西东的大脑搞得一片空白,神马情绪神马问题都烟消云散了。
“我电话,不好意思哈。”庄稼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心里十分感激它的及时响起。
庄稼的铃声都是手机自带的,他虽然对那首很亲切很乡村的歌没多大意见吧,但还是想换上曲越的歌。有一首歌他觉得特别适合做铃声,一开场就是段曲越的清唱,可好听了,可惜他现在还没研究出来要怎么把它放手机里。
或许哪天曲越不忙的时候他可以让他给他看看?
庄稼看也不看按下通话键,然后差点没被里面传出的声音吼聋了耳朵。
“庄稼!!你和曲越怎么死那儿去了?!!”
庄稼差点把手机给砸了:“董、董哥!”
这下完了。
“马上给我把曲越带出来!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多少媒体记者候着曲越出来呢?楚璇多聪明的人,你们一来他就走,哪像你们傻着往枪口上撞,非得整出点事是不是?!”董爱卿别提多郁闷了。
楚璇获邀做剪彩嘉宾的事他今早才知道的,怕出状况,他急急忙忙安排取消了曲越的这个通告,正为自己的未雨绸缪得意着呢吧,结果一看新闻差点没让他厥过去。
这曲越怎么这么不死心呢!
真相永远被掩盖在铺天盖地的谣言与想当然中。没错,虽然各大媒体都将曲越塑造成一个遭到好友背叛后从此与对方恩断义绝的这么一个形象,可事实上,单方面表示要恩断义绝的却是楚璇。
这换做任何一个人都要与楚璇势如水火了。可曲越没有。他完全不提背叛;不见怨恨;不去追问解释,可又像无时无刻不在等待对方的解释。
七个年头下来,董爱卿一点没懂曲越的心理。如果楚璇想跟他解释,当年又怎么会不告而别?他真是不知道曲越到底还在执着什么,或者说等什么。
楚璇和那乐门股东林凡东的不清不楚,那么多人都心知肚明了,他就不相信曲越会不知道!
“我派人来接你们,别再给我出状况了……”嘴上不停,董爱卿觉得这七年自己老的特别快,因为有操不完的心。
“楚璇走了?”庄稼听上去有些惊诧。
那曲越不是白来了?
耳边是董爱卿快要暴走的男高音,可庄稼心里却只想到以上。一想到曲越那双漂亮的眼睛要染上失落,他心口就像小锥子一下一下凿似的难受。
可董大经纪人却更暴躁了:“我说了那么多你只记了这么个不是重点的重点吗?!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啊!啊?”
“有有,我有!”对方的狮吼功可把庄稼吓得。
董爱卿越说越气,似乎觉得跟个傻缺多说没意思,他说:“五分钟地下停车场见!”说完“ji”就给挂了。
五分钟……没事,这只是个小问题。
庄稼手持电话,望向不远处“应该”涵括了曲越的那群人,想,接下来的才是大问题。
“需要我帮忙吗?”林西东凑过来问。
“你能不能把曲越从那堆人中拉出来啊?我们要赶快跑路。”
“跑什么呀?”
你管得着吗……
哎,庄稼真是越来越烦他了,但因为需要对方的帮忙,纵然很烦,他还是回答:“外面很多记者都在候着曲越呢。”他指着曲越所在的方向说:“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林西东想了想,觉得应该可以帮这个忙。
“好吧,我帮你,但是……”他一把夺过庄稼的手机就在上面飞快地按起来:“你得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
林西东把自己的手机也拿了出来,然后在看到它震了震后才满意地将庄稼的手机归还。
庄稼倒是对他的举动没啥反应,因为他知道手机好像有个功能是叫拒接陌生来电的。
说到做到的林西东走着模特步就过去了,一手搭在人曲越身上就唱作俱佳地演上了。
“先生们女士们,你们怎么都围着把我冷落到一边了呢?说了这么多话,也让先休息一下吧!我来陪你们接着聊怎么样?”说着就把曲越从人群中推了出去。
早在外围等待的庄稼一把拉过人家的手就快步走向安全通道:“快,曲先生,咱们下停车场去。”
没走两步呢那被他抓住的人却使劲挣扎起来。
“诶诶诶!尼失谁?再不方手,我腰叫宝安了!”
这口音咋这么奇怪?
庄稼被那不标准的还夹杂着一股东北腔的普通话吓得一下甩开了手。曲越是死都不会这样讲话的。
“我在这里……”真正的曲越站在他们后面,到现在都不明白庄稼是怎么把他和别人搞错的。他甚至还很精确地对着那人的脸叫他“曲先生”,而对就站在他旁边的自己视若无睹?
原来,庄稼刚才一心急就抓错了人,把站在曲越身边的一个红毛洋鬼子给当成曲越抓着就走了。要不是人家不干了,叫开了,他小子能一直把人洋鬼子当“曲先生”。
庄稼一步蹿到曲越跟前:“快,曲先生,咱们下停车场去。”
他换汤不换药的重新来过,抓着“真正”曲越的手一字一句也不变动地略带紧张地说着,把被他误拉的洋鬼子先生抛在一边,牵着曲越的手就冲向电梯。好像这样,曲越就不会记得刚才的乌龙一样。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