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前虽然贪玩,但是也不至于这般胡闹。”
李垣也是叹息,在他得知陛下神奇苏醒后心有疑虑,但是宫里眼线多,未免生出祸端就没进宫,一直在等朝堂上好好确定一下,哪知今日一见,还不如不见。
“许是陛下大病一场,心性不同了?”
李垣沉吟道,“再观察几日。”
另一边封毅城也是疑惑,“我还以为陛下这一病,能有所改变。”
有大臣降低声音插了一句,“封大人,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其他大臣都哈哈大笑。
宋衍半眯眼眸仰望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没想到雨下了那么些日子,竟然出现了好天气。
在众多大臣眼里,姬晔只是一个摆设,一无实权,二无治国之道,随便配合配合就行。
为了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江余每天吃喝玩乐,带着小权子搜罗新鲜玩意儿,奏折全往宋衍那里推。
涔太后来太和殿的次数渐多,回回都是唉声叹气,江余装懵懂,他经常不上朝,晾着一干大臣在那等,难得上朝也是拖着狗抱着猫。
李垣也来过两次劝说教导,都被江余的哈欠打断,他眼中的失望一日比一日浓。
宫里流言蜚语四起,老百姓不知道,还在颂扬。
这日江余在御花园里饮酒喂鱼,小权子过来通报说宋衍在外头求见,他拍拍手上的糕点沫子,转过身去。
来人一身云锦衣,身姿颀长,绝佳的面容称的上妖孽。
“宋相快过来看这池里的鱼,朕看着它们长大了不少。”江余兴致勃勃。
“臣看不出。”宋衍扫都没扫一眼。
“是吗?”江余倾身朝池子里看,似是想看个究竟。
“陛下,臣前来是为一事。”宋衍两片唇开启,不卑不亢道,“孟为彰公然收受贿赂,证据确凿,请陛下定夺。”
江余眼底骤然一冷,他记得那个孟为彰是为数不多的站在他身后的人里面的一个,宋衍是在试探他。
飞快的思虑后,江余不耐烦的撇嘴,“这种事问朕做什么,宋相自己定夺便可。”
“那臣就按照大廷的律法办了。”
翌日,宋衍又来了,将手中奏折递过去,“请陛下早做抉择。”
意思是奏折我已经拟好了,麻烦盖个章。
“嗯嗯好。”江余蹲在地上拿谷粒丢进笼子里,“等朕先把这只黄貐喂饱。”
宋衍继续不卑不亢,只是眉心蹙了蹙,“陛下,臣手上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
意思是我赶时间,没功夫跟你这个小屁孩耗。
江余,“……”
真他妈烦人。
“宋相,你看这黄貐漂亮不?尤其是那身羽毛,泛着青色光泽,摸上去特别光.滑。”江余露出的笑容,“朕觉得宋相比这笼子里的黄貐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该打个笼子关起来,心情好的时候丢两颗谷粒,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给饿上几顿,或者拔了毛洗干净炖了。
“陛下。”宋衍抬起眼帘,依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只是语气已经覆上阴冷。
“好吧,朕去去就来,你给朕看好那只黄貐。”
江余走进书房打开奏折看了看,面色从暴戾到平静,最后是事不关己,他拿出国玺,手停顿一瞬,就往下一按,盖了上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孟为彰罔顾律法,收受贿赂,经上廷部查,证据确凿,判其死罪。
但念其劳苦功高,赐鸩酒一杯。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小权子宣读完圣旨,后面的小太监端过来一杯酒。
孟为彰脸上尽是一片绝望。
小权咳嗽一声,屋里的其他太监全都退出去,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走过去低头整理袖口,嘴唇微动。
陛下口谕:爱卿忠心,朕已知晓,定不负众望。
孟为彰身子一震,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他仰头哈哈大笑,轻松畅快,还有几分欣慰。
“臣……谢陛下”
孟为彰将整杯酒一口灌进口中,咽下了那句吾皇英明。
☆、第65章卷六
孟为漳的死只是个开始,和他一起的几个同僚都被宋衍以各种罪名处置了,江余被逼到悬崖峭壁上,已经无路可走,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000,在不在?”
“叮。”
“我在这卷就没有什么护命的能力?比如轻功,内力,暗器,毒术,分.身术,读心术之类的。”
“叮,皇帝就是最好的保障。”
江余烦躁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保证死的更快还差不多,他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对着虚空开口。
“去查宋衍这几日的动向。”江余顿了半刻,“还有李垣的所有底细。”
“是。”
书房里传出一声没有任何波动的应答,又陷入寂静,仿佛刚才的声音只不过是个错觉。
江余是从原主那些复杂的记忆里翻出来的,似乎一直藏在最深处,从来没动用过,或许是对方蠢的忘了。
一支暗卫军总共二十人,领头的是二十人里面的最强者,他们行踪极为隐秘,是每代帝王传下来的,只听命于皇帝一人。
从原主可以被人悄无声息杀害这点来看,暗卫军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江余动用了那批势力,却不敢抱太多的希望,宋衍那个人比他还会演戏,就连充当刽子手的时候,都是一副正派的形象。
暗卫军的效力高的让江余有些震惊,不出一个时辰他就知道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