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在那惊恐待着好一阵,听外面完全没有动静,开始觉得有点奇怪了。
走了?
他想出去看看,不想,手刚摸上门把,门突然被人敲得震响。
他惊慌后退,突然地,一愣。
他把门打开了。
高赫看他一脸惊惶,觉得他有点不对劲,问他:“你怎么了?”
“我……”向南走出来瞥向床那边,床铺很乱,但是上面没有人。
他眉头一簇。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
对上高赫满是不解的目光,向南干裂的唇张开又闭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向南摇头:“没有,我睡糊涂了……”
向南梳洗出来,程南原本躺过的地方已经被霸占了。
向南知道早起送餐对高赫来说是件痛苦差事,也不敢打扰他,放轻了手脚,走到床尾,把保温壶里的东西往外倒。
他最近都不吃固体的食物。
除了在医院吊吊葡萄糖在外,就靠常哲和高赫俩人轮流从外面带些米糊之类的来喂他。
那些东西没有口感,吃多了很恶心,估计高赫是看他这两天有越吃越少的趋势,今天把米糊换成加米研磨的甜豆浆了。
向南浅尝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眉头一下舒展。
身后被子里捂着的高赫宝宝似是感觉到了他的喜欢,从被窝里探头出来,问:“喜欢吗?”
“嗯。”
“那就快点喝,喝完过来陪我睡觉。”
什么叫喝完了就过来陪睡觉……
向南回头淡淡瞥他一眼,没理他。
向南坐到床尾,把病床移动桌拉近,看了一下壶里的分量,问:“这么多?”
“少吃多餐嘛……这个容易饿。”
高赫宝宝说着,被子里头开始蠕动了。
厚厚的被子被他弄得一鼓一鼓的,向南掀起被角想看他在干嘛,突然地,原本应该是脚的这一边钻出高赫的头来,向南一愣,问:“你想干嘛?”
“偷袭啊。”
高赫宝宝是逮人来了。
这里是病房,虽然是私家单间高级病房,但是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凉凉挺不安的。
他很睏,又睡不踏实,心里烦躁,打算把向南拿下,陪他一起睡。
他坐起身贴上向南的背:“快喝。”
向南摇头:“还很烫。”
向南手中捧的是新鲜磨新鲜煮马上送的成品,严格来说煮好灌保温壶里半个小时不到,当然烫。
“那就不等了,一会再喝,好不好?”
睏到不行的高赫宝宝把脸埋到向南颈窝里撒娇求饶来了。
长长的睫毛蒲扇蒲扇地打在向南蜜色的颈项上,向南要躲,被高赫宝宝的爪子扣住,高赫宝宝高高的鼻梁在向南敏感的颈上蹭了又蹭,末了,不规矩的爪子还摸到了向南的身下。
向南很大反应地把他推开了。
好看的双眸瞬地一沉,但是抬眼瞪向胆敢拒绝他的向南,高赫宝宝却是一愣。
向南的脸好苍白。
他紧抿着唇,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你怎么了?”
高赫宝宝抚上他的背,发现他整个人都是抖的,高赫贴近想要搂上他,出乎意料的他又没有抗拒。
高赫宝宝有点搞不懂了,问:“你刚才怎么了?”
“没有。”向南像是在极度的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情绪,摇头否定,末了,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还很睏吗?”
向南笑得很僵硬,瞥保温壶一眼,说:“我陪你躺一会,早餐我待会再吃……”
“不急。”漂亮的眸子里很幽静,以长长的睫毛为半掩的帘子,静静地映着向南的影子。
高赫宝宝是真的看出向南有点不对劲。
他转身下床就给常哲打了个电话,很快,常哲就带着一个穿白袍的漂亮女人过来了。
那个女人单独在病房里和向南聊了很久。
高赫和常哲在外面等了一通,好不容易等到女人出来,常哲迎上去,问:“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轻微有点焦虑和恐惧。”女人淡淡地一笑,道:“关于之前高赫所说的情况,我想他一开始应该是第一反应进行自我保护,后来意识到身边的人没有威胁性,所以才突然转变了态度。我会再给他开点之前吃过的那种药,让他好睡一点,你们最要紧是多点陪他,让他不要想这么多。”
“可是他之前已经很好,没有事的了,怎么可能突然又这样?”常哲质问高赫:“你老实告诉我,你除了刚才说的那些,你还做过什么事?”
“我只是摸他一把都差点被他推下床了,你觉得他还会让我做什么事?”
两人语气不善,那女人看气氛不是很对,挥挥手,引来两人注意,道:“不用在这猜忌了,我刚才和他聊天,他的情绪变化很可能跟昨天发生的事有关。”
“昨天?”昨天原本应该是常哲来陪向南的,但是他没有来。
高赫瞥他一眼,问她:“什么事?”
“他说昨天卉姨好像给了什么东西给他看,然后今天早上他就看到程南了……”
听到“程南”两字,常哲的脸一下沉了下去,高赫一脸疑惑,不是很相信道:“怎么可能,程南现在并不在国内。”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是醒来看到的,我也不敢肯定他是真的看到,还是做梦梦到……”女人说着,听到一个走来的护士的提醒,她看了一下时间,拍拍常哲的肩膀,对高赫笑笑:“我接下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