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一步,只管叫律朗训练旗下的兵士。三人有默契地避免相见,却又时时刻刻为彼此而煎熬,恨不得战争早日全面展开,忘却这扰人的一切。
决定反攻的一天,终于来临。
封旗下达王令,凌晨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全面反攻事宜。
这天天才微亮,帝朗司大军各大将领已陆续在封旗别具贵气的帅帐外集中。封旗也起得很早,换上威仪的君王服饰,腰间配着常用的宝剑,威风凛凛。
仪态庄严地坐上中间的主位,封旗傲然扫视下面分成两排整齐排列的诸位精神饱满的将领。
视线移到右边首位,眼皮忽然猛地一跳,心中刺痛,象被老鹰的利爪来回刮着一样。
右边首位,安安静静站着历来站在这个尊崇位置上的人--------夏尔。
依然低首敛眉,一派恭敬;依然长发如丝,秀丽英姿;但-------那一身原本应该红艳如日轮的将军服饰,变成一身漆黑。将温文儒雅、谈笑运智的夏尔,硬生生覆上一层让人心酸的落寞和决断。
触目惊心的黑色…………
封旗只觉得嗓子干涸,强自按捺,如常唤道:“夏尔…….”
“臣在。”圆润响亮的答声,少几分往日的激情,多几分沉沉。
封旗盯着下面垂首答话的爱将半晌,勉强笑问:“怎么今日改了服饰?本王看惯了你穿红服,一时间有点不惯呢。”
夏尔抬首,闪亮的眼眸飞快在封旗脸上望了意况难明的一眼,低头笑着答道:“臣有下属提议,战场上大将穿着鲜艳易于为敌所乘,所以换一暗色服饰。今日陛下召集,想必是为了对抗淙亢国一事,大战在即,臣不过是早做准备。”
“原来如此,夏尔思虑周详。”封旗抽搐着脸夸奖。
红衣的夏尔……….在帝朗司的王宫中,对打练习的一双少年。
“索尔族的第一美人,还是穿红衣最好看。”
“那么,臣以后就穿着红衣,陪王子征战四方。”那时候,封旗还未登基。
一时的戏言,被夏尔做为承诺而记住。从此,鲜红的服饰,成为羽圆将军的标志。
今天,却换上一身漆黑,来拒绝你的君王。
封旗深深盯着夏尔,说:“换上黑服也好。你当日中伏受伤,本王忧虑不已,从此以后,可要好好保重,再不要让自己受伤了。”善意拳拳,爱宠担忧逸于言表。
夏尔轻轻一震,抬眼看高高在上的封旗一眼,忙坚定自己的心志,清朗答道:“谢陛下关爱,臣愧不敢当。”
封旗见夏尔语气疏远,暗自神伤,只觉得血液要倒流般难受,挥手唤来调度兵,排列战况地形。
“如今淙亢国步步逼进,已经连取我南方数十重镇。南方将军葛风自杀殉国、红翔军士战死沙场。反击之事不能再延,众卿有何对策,不妨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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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看他,却千万不要伸手触摸,
因为,他不过由烧尽的灰堆积而成,再宽阔的肩膀再结实的胸膛,都经不起轻轻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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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旗见夏尔语气疏远,暗自神伤,只觉得血液要倒流般难受,挥手唤来调度兵,排列战况地形。
“如今淙亢国步步逼进,已经连取我南方数十重镇。南方将军葛风自杀殉国、红翔军士战死沙场。反击之事不能再延,众卿有何对策,不妨直言。”
夏尔和众将领一同上前,仔细观察着红泥塑成的地形,互相望了一眼,均不做声。敌方确实厉害,整片帝朗司大陆上,居然已经有大半土地插上了绿色的敌旗。
形式对帝朗司大大不妙。
“没想到那群绿衣小人中,居然也有懂得兵法的好手,我辛苦创立的帝朗司帝国,三年内就被他夺了一大半。”封旗对着战况地形一晒,锐目扫过每个将领。
众人心想,如果不是陛下五年来无心国事,致使平等军日益壮大,又不抓着时机在敌方刚临大陆,还在海边城镇驻扎的时候进攻,又怎么会有今日这样严峻的形势?
不过这个想法,没有人敢表露出来。
众人都不说话,自然把眼光投向王的第一大将。
夏尔踏出一步,从容说道:“陛下,臣认为,要把敌人赶出帝朗司,必须先夺回达也门。”
封旗坐回帅位上,眼光触及夏尔,又不免移向夏尔漆黑的披风,心中一痛,流露出伤感的神色。其中的哀伤失望,立刻如惊涛骇浪般,让夏尔差点震动双唇,说不出话来。
幽幽望了夏尔片刻,封旗象是已经将这个爱将看够,才恢复一向的英明,点头道:“说下去。”
夏尔深吸一口气,奏道:“达也门地处帝朗司南陆中心,地势险要,边临两条大江,可控制水路。敌人在那里驻扎重兵,随时可了解全局战况,调兵迅速。不夺回达也门,这场战就打得艰难。”
“不错,而且达也门重回我军手中,等于刺瞎了敌方的一只眼睛。牵制水路,使他们不可以在中陆地区迅速集中,兵力分散,调度费时,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分而逐之。”风行将军-----同协也赞成道。
“要夺回达也门,必须要偷袭。快而狠,不待敌人再派援兵。”夏尔指着地形上另一落入敌手的重镇龙爵说:“龙爵离达也门五天路程,如果等他们来援,那伤亡就惨重了。”
一旁的参校官飞谱老成持重,仔细观察了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