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告诉阿嬷,让她亲自来处置你这个小滑头!”
一听到“阿嬷”,小竹立马老实了,也不卖乖讨巧了,蔫头耷脑,怯怯懦懦地央求:“钟妈妈,是我一时糊涂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千万别把这事告诉阿嬷。”
钟妈妈。
听到这个称呼,她的心“咯噔”一声。她记得这个称呼,最初遇见时,小竹管院子里管事的婆子叫钟妈妈。糟了,这是才出虎口,又要进狼窝啊,她顿生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钟妈妈见小丫头老实了也不多做纠缠,冲她招了招手,她只感觉自己僵硬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走到钟妈妈身边停下。
“别再动歪心思,正事儿要紧。”钟妈妈瞥了眼小竹,冷冷地放话便带着她扬长而去。她僵硬着身体亦步亦趋,仿佛能感觉到身后不甘的眼神追随,直到步出视线范围。
钟妈妈领着她匆匆前行,看方向是向她遇到小竹待的那个院子。路上还遇到几个身后同样跟着一样两眼无神、四肢僵硬“人牲”的仆役,他们皆是行色匆匆,渐渐人流汇集,将她掩盖在人海之中。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是个机会。她心中一动,努力想要抢回身体的控制权。不知道小竹到底给她喝的是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麻木,她竭尽全力,却只能让手指颤动,完全无法与操纵身体的力量抗衡。她的心凉了半截,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弃?
周围的人浑浑噩噩,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驱赶叱骂。
她不想变成这样,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现在的位置,她怎么可以就此放弃!她挣扎着,拼劲全身的力气,抢夺身体的控制权。
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冰冷沉重的身体轻盈了一些,一丝暖意由心口蔓延,游走四肢百骸,忽然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一下。这是……
还没等她高兴,走在最前方的钟妈妈“咦”了一声,停下脚步。浑浊阴厉的双眼梭巡人群。她暗道不妙,跟着人群停了下来。
钟妈妈来回踱步,正要开口说什么,突然一声疾呼打断了她。
“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一个身穿青衣短打的小厮惊慌失措地急奔而过,口中呼喊着,从院中横穿而过。
钟妈妈的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也顾不得其他。她吩咐了两句,让其余人带着“人牲”先行,自己带着四五仆役准备前去查探,就见一人缓缓行至,衣袂翩然。
逃过一劫,她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大意,余光时刻注意周围状况。
那来人是一名年轻女性,声音十分好听。“钟妈妈,出什么事了?”声音如淙淙泉水,凌冽清透。
钟妈妈没了在小竹面前的嚣张,压低了声音恭敬地说道:“刚刚有人来报,有人闯进来了,还打伤了守卫。老婆子准备去看看情况。”
看来这人的身份不低,她心中揣测。不然这个钟妈妈不会如此低声下气,此人是谁?难道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要办大事的小姐?她怕引起别人注意,不敢乱动,脑袋疯狂地转着,揣测来人的身份以及目的。在她考虑之时,那边的交流已经转到她所在的这群“人牲”身上。
“这些是……”那位年轻女性话头一转,正要说什么,视线一扫突然顿住,将要脱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心中一凛,方才那人的视线明显是停留在她身上,那人发现她了!她咬牙,被发现了!她该怎么办!是先发制人还是静观其变。大脑疯狂运转,制定了一个个计划又迅速划掉。最后她悲哀的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全身而退,如果真的将她揪出来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拼死一搏。
就在她内心中天人交战之际,钟妈妈也感觉到那人突如其来的沉默,见视线落在身后的人群,便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些是用在小姐的诞辰上的,有哪里不对吗?”
来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人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这些……”她顿了顿,并没有把那个词说出口:“你准备如何处理?”
“当然是将他们送到祭台,保证小姐诞辰顺利进行。”钟妈妈想都没想说道。那人并没有搭茬,只是深深看了满脸凶相的婆子一眼,即使是再蠢钝的也能看出她眼里的不赞成,何况是混久成精了的钟妈妈。
“您的意思是……?”钟妈妈试探着问道。
“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让外人闯了进来,谈何保证诞辰顺利?此事若是不能及时处理掉,传到阿嬷的耳朵里,还请您老多多保重。”那人语气轻柔,仿佛春风拂柳,但是钟妈妈可不敢真的将人看成弱柳扶风的娇小姐。这事如果要掰扯起来,还真逃不过去。如若怪罪起来,这一身老皮怕是保不住。这时候有人愿意出主意,钟妈妈自然是巴不得。如果成了自己不必受罚,说不定还有赏;若是不成,那还多了一个人分担罪名。钟妈妈眼珠一转,忙不迭地告罪:“都是老婆子管教不当,凤小姐您聪明伶俐,求您想个法子救救老婆子。婆子必定感恩戴德记得您这份恩情。”
这,这情况不对啊,她愣了一